草海男人神采微变,已有退意,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伸直在地上瑟瑟颤栗的髂合女子,吐了一口闷气,抱拳一礼道:“算了,我们不要了,弟兄们,走!”
李落又再望向三名草海男人,平声问道:“你们也想要她?”
李落扬手阻住钱义二人,平声说道:“不以端方不成周遭,这里天然也是端方为先,我定下的端方未几,钱义,你说说看。”
以是当髂合族民对李落横眉冷对,暴虐谩骂的时候,李落的眼睛几近都未曾眨上一眨,神采平平的让见惯血腥的孛日帖赤那也暗自吃惊。
李落眼角一跳,面前的草海女子年纪很小,不过是方才长开的模样,脸上老练的红晕还未曾褪尽,尚还留着点初春草儿的弱不由风,现在正一脸惊骇的望着帐篷前的异域来客,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场中诸人能清楚的听到女子牙齿颤抖的声响,已然怕到了极致。
这处营地,并非是军中将士新筑,而是从一个名叫髂合的草海部族中夺过来的。烽火早已燃烧,烽火不在,就连帐篷溅上的鲜血也被细雨腐蚀了很多,变得暗淡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巡营的李落三人被一阵辩论声引了畴昔。到了近处,一个坍塌过半的髂合帐篷前站了七名营中兵将,此中四人是大甘将士,另有三人,颈间缠着一方黑巾,浓眉低目,鼻挺口阔,眸子子里带着些许异色,边幅与大甘有异,倒是三个草海男人。
余下三人愣了愣神,倒也认得李落,行了一礼,不过脸上看着就没有多少惧色,草草一礼只是对付了事罢了。
应峰应了一声,快步进了髂合包帐,只听得从帐篷中传出一声惊骇万分的尖叫声和应峰的沉喝,帐帘微晃,应峰走了出来,手边牵着一个吃惊几近崩溃的草海女子,几近是被应峰半拖着拉出了帐篷。
草海三名男人相视一眼,各自后退了半步,抢先一人大声说道:“哼,端方是你们定的,现在想忏悔的也是你们,你们这些南人当然会向着南人,莫非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多少?
李落吐了一口浊气,起家离了大帐,信步而出,带着钱义应峰去往营中巡查。
“乱了营中端方,一句算了就能了事,要端方何用!”李落寒声说道。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入营为弟兄,离营为陌人,凡入营者,非论男女长幼,天南海北,皆为袍泽之义,禁兄弟相残,禁仗势欺人,禁强抢为匪,禁暗偷为盗,禁欺瞒慌骗,此为五禁,如有违者,当以重罚。”钱义冷冷吟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