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笑了笑,点头应道:“好。”
半晌的沉默,老头非常凝重的说道:“老头子没见过啥世面,但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纪,另有点眼力。后生,你应当不是普通人吧,不管咋说,这一起上都多承你照顾了。”
老头展开了眼,拼集了一夜,这会儿腰酸背疼,最要命的是头晕目炫,两眼发黑,好半天了都看不清面前的东西,还好,怀里还是沉甸甸的,石蛋还在。
半晌沉默,老头有些萧索的问道:“后生,你今后有甚么筹算?”
固然是个王爷,但对于财帛,李落向来没有太多感到。出门在外,有钱的时候多花,没钱的时候少花,很少想这些事,山珍海味吃得,粗茶淡饭也一样吃得。弃名楼里的过往开消都是溯雪办理,李落很少过问,谷梁泪仿佛对这些也不如何在乎,不过不管如何,堂堂的当朝殿下,封帅的将军,御赐的王爷,府里银两向来是不缺的,并且传闻楼里的女人有很多生财有道,替弃名楼赚了很多银子。
城里就是不一样啊,天还没黑透呢,已经有好些人家点了灯,亮晶晶的,像夜里的星星。
气候很热,但西域的夜里还是很凉,犹是凌晨时分,寒气都有些砭骨生痛。
老头黯然,猜想着身边的后生或许心有牢骚,请人用饭只吃了一张干粮饼,说出去没人不笑话的。
李落淡淡的哦了一声,入迷的看着天。
“一张饼吃不饱吧,我这里另有半张,给你吃吧,我吃得少。”老头拿起家边的干粮饼,擦了擦饼上的灰尘,递给李落。
老头的心定了下来,渐渐的动了一下身子,却把怀里的石蛋惊醒了。石蛋迷含混糊的展开眼睛,睡意惺忪的低低唤了一声:“爷爷。”
一张饼,石蛋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细心的收到怀里,留着明天再吃。石蛋拍了拍肚皮,满足的靠在老头身上看着城里的灯火,小眼睛就没一刻闲着,本来在呼图家里的时候很少点灯,出去赶羊的时候都是火把,回了屋里就摸黑睡觉,只要在过节的时候老头会点上油灯,抱着石蛋讲讲那几个石蛋已经听了不下几十次的故事。
垂垂入了夜,城里的灯火陆连续续亮了起来,城中处灯火最亮,仿佛白天,不晓得是个甚么处所。今个进城也晚,已是傍晚后,李落三人没去那边,那边的人最多,看上去仿佛都是些有来头的人,老头没筹算去凑热烈,免得遇着白眼,说不定还会撞上阿谁撂下狠话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