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倒是简练了然,没一会工夫林木陵就宣读完了圣旨,约莫的意义先是嘉奖李落和全军将士的军功,今后再接再厉如此,到了圣旨最后,似是可有可无的问了一句牧州之事,着令李落查明此事,并交由钦差回禀朝廷。
李落没有说话,神采淡然,不晓得在想甚么。李承烨见李落还是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
“说甚么?目无朝廷法纪,谁给你的胆量!”
李落垂下眼皮,沉默不语。
“哼,你眼里另有我这个父王吗?全部大甘天下,另有谁能让你李落看得入眼。”
“哎,这……玄楼啊,这件事你措置的确不当,如何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听任呼察冬蝉离营呢,这是纵虎归山啊。”
李落霁颜一笑,正要答话,就听李承烨怒喝一声道:“站着说话!”
李承烨面沉似水,不辨喜怒。林木陵与李承渡相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林木陵下顿时前一步,清叱道:“本差奉旨而来,不便回礼,众将军听旨。”
李落沉默半晌,平声回道:“牧蝉郡主五日前业已离营。”
“臣,西空寂帅李落。”
“父王,皇叔。”
中军帐下。
“是是是,”李承渡打着哈哈道,“十三哥你如何说都好,言之成理,嘿,十三哥,你没看我和玄楼都听着呢么。”
诸将面面相觑,好歹李落也是一军主帅,没想到淳亲王竟然这般不包涵面,当众严斥,几近刻薄。
李承烨瞪了李承渡一眼,心气非常不顺,对李承渡如许插科讥笑非常不满,端坐顿时,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落,喝道:“本日你要给牧州一事和前几天欧阳正的事一个交代,听到没有!”
“你!?好大的胆量!”李承烨痛斥道。
“臣,怀化大将军袁骏。”
“牧州。”
李承渡招了招手,笑道:“玄楼,来,坐下回话。”
李落进帐以后,向三人别离行了一礼,李承渡和林木陵皆都回了一礼,唯有李承烨板着脸默不作声。
李承渡见帐中氛围严峻,赶紧插言道:“十三哥,你先消消气,听听玄楼如何说……”
袁骏神采微微一变,李落倒是平和,面无异色,依着大甘礼法上前见礼。
“大将军……”袁骏低低唤了一声。
李承渡打了个圆场道:“十三哥,你看看你,这是做甚么?父子俩好久不见,如何一见面就像仇家似的,也不怕将士们看笑话,有话我们出来里边说。”
李落张了张口,无言的垂下头,抱拳躬身一礼。
现在好了,圣旨已经宣读过罢,至于剩下的事,林木陵盘算主张抽身事外,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身外事,只求个承平就好,如果再不知轻重,没准这辕门上该换另一颗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