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儿哦了一声，悄悄点了点头，道：“李落身处乱世却还能做凡人想不到的筹算，要说识大局，我恐怕还及不上他。”
约莫，坡底一日，坡上一年。
至于另一桩让相柳儿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的的确确也是牧天狼的一件攻敌秘宝。
如果李落在这里，听到相柳儿的猜想怕是盗汗要流下来了。
火器出自术营，以纠声惊雷为本，实在是炼制纠声惊雷时不谨慎捣鼓出来的次品，照顾不易，须得用很大的弓弩承载，能力虽说不小，但炼制起来不比纠声惊雷轻易多少，术营的能工巧匠都懒得给这个火器起名字。这一次牧天狼绕道鄞州，沈向东暗中遣暗部的地支妙手送来了三十八枚，公然换来了一场出其不料的大胜，但这只是昙花一现，难以久持。
相柳儿摇了点头道：“及不上就是及不上，这也不是甚么丢人的事。方才的火器诸位不必太放在心上，如果大甘军中另有这类杀器，最多也就充足再算计我们一次的了，传令军中将士，谨慎行事。”
段江沉声回道：“拨汗不必长别人志气，论争，他怎也比不过拨汗算无遗策。”
段江咽了一口唾沫，相柳儿天马行空般的思路实在让人猝不及防，随即细心想了想，道：“应当，没有吧。”
七千将士，一战尽损，固然没有伤及草海联军底子，但也确确实在触到了诸部将领的把柄。
“我奇特的是别的一件事。”
大甘兵将和衣而卧，三三两两靠在一起，黑暗中看不清此际将士神采的神情，不过想来多数是苍茫和仇恨吧。
几将大眼瞪着小眼，吃了一场败仗，实在很难咽得下这口恶气，只是大甘的火器过分霸道，除非草海马队长了翅膀，要不然死伤在所不免。
“国师，刚才那玩意是甚么？”蒙厥特木伦见相柳儿沉默不语，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声。
帐中一静，这处异状实则帐中已稀有人发觉，不过这类事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胡说不得，说对了还好，说错了那就是扰乱军心。
“不会太多。”段江笃定的答道，“火器炼制向来不易，像如许的火器价比黄金一点也不为过。部属听闻李落在牧天狼中组建了一支别于大甘建制的术营，收罗了很多怪杰异士，说不定这类火器就是出自术营怪杰之手。”
草海马队来得快，去的也不慢，仿佛只是为了给大甘诸将士一个经验。
段江听了直翻白眼，如果真是雷门的火雷珠，倘若李落顺手就是百八十颗，那鄞州不争也罢，趁早打道回府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