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现在骨雅独一的一个不想杀你的人吧。”壤驷宝音悲悯天人的欣然叹道,模样儿有些让人发慌,不过却透着几分率真敬爱。
这个她,天然是相柳儿。
李落淡淡一笑,很有些理所当然的回道:“你知不晓得,如果她不与我媾和,她又会支出多大的代价?”
壤驷宝音似是非常不测,吃惊问道:“随我情意?那我找了别的男人你也不管?”
额尔德木图和声说道:“那就有劳王爷直接送回府上,留作格达今后的开消。”说完以后,额尔德木图看了看壤驷宝音,忍痛割肉道,“到时草海再奉上战马五千匹,牛羊五万头添礼。”
“嫁你能够,但我有前提。”壤驷宝音理直气壮的脆声说道。
“鹿野那伽?”壤驷宝音心神恍忽,仿佛已经好久没有再听到鹿野那伽这个名字了,神采里有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孤寂和踌躇,一双如星月般的明眸里罩上了一层雾气,凄美断肠,悠悠说道,“回不去了……”
“确有不当,壤驷女人如有牢骚,我一力承担,如果你不肯嫁,那我便上书朝廷,亲身送你回草海。倘若拨汗有异言,我自当登门负荆请罪,定不再萧瑟了壤驷女人。”李落正颜回道,言辞掷地有声,倒是让宝颜脸上的肝火稍稍消逝了些许。
壤驷宝音一愣,噗嗤笑了出声,睫毛乱颤道:“你说话的口气和她真像,哈哈,连我都感觉你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为了你做的事恐怕你想都想不到……”
壤驷宝音颇觉风趣,神采晦涩难懂的悠悠说道:“那天我没在,返来的时候就只瞥见没了角的祭坛。骨雅族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如果你送我归去鹿野那伽,我敢包管,到时候你必然连块骨头渣都剩不下。”
“那你呢?”
李落看了一眼宝颜和额尔德木图,这回宝颜除了冷酷些倒是没甚么不满神采,明显对大甘朝廷备好的重礼不屑一顾。
壤驷宝音转头看了宝颜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道:“甚么话不该说?莫非今后我在他耳朵边上就能说?”
壤驷宝音抿嘴含笑道:“口是心非,就如许吧,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干脆一会你再搬归去,免得过几天还要跑一趟。”
“回不去?为甚么?”李落奇道。
“格达,有些话不该说!”宝颜冷着脸叱道。
李落瞠目结舌,喃喃低语道:“实在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偶然将你拘禁在卓城,今后诸事,随你情意就好。”
“对,红杏出墙,你们南人女子看重名节,我们草海也是如此,不过条条框框的端方没那么多罢了,别的事,除了生孩子,你们大甘女人要做的事我大抵都不会。”壤驷宝音略显羞赧,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