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应了一声,微微皱眉,平声说道:“摘了头盔。”
禁军将士一愣,不明以是,张了张嘴,乞助的摆布张望,岂料众禁军将士皆被英王和晋王的侍卫挡在了外侧,不得其门而入。
谷梁泪悄悄的看着苏荼一行四人转南以后的身影,不过几个眨眼,就被山间绿树遮住了行迹,一场相逢,聚也快,散也快,像这场雨,讨厌它连缀不断时的阴湿,比及雨停了,忽觉这股子热气更难过。
李落这一望,让身后的一众王府侍卫如临大敌,齐齐握上刀鞘剑柄,无数道目光不约而同的堆积在这名禁军将士身上,一时候路人皆惊,草木皆兵。
忽地,李落停了下来,李玄慈和李玄悯皆是心中一紧,李玄慈抬高声音问道:“九弟,如何?”
谷梁泪张口无语,不晓得该如何答复,苏荼看似萧洒,却有托孤遗言之意,看来此行凶多吉少,并不是苏荼闪现出来的这么轻松随便。苏荼看了谷梁泪一眼,笑道:“那我们后会有期,愿梁公子早日金榜落款!”说罢,苏荼晃了晃手掌,作分袂去,谷梁泪伸手拉住苏荼素手,谷梁泪并没哟多想,本来都是女儿身,没甚么忌讳。
“见龙卸甲,就是霍裁乱在这里也说不出甚么,摘了!”李玄慈冷喝一声,虽不知李落事出何因,但此时现在,不管李落做甚么说甚么,李玄慈必然会以李落马首是瞻。
李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名禁军将士,面前将士也觉俄然,不知怎地就成了众矢之的,眼神惶恐,飘忽不定,赶紧行了军礼,沉声说道:“末将拜见九殿下,请恕末将不能跪礼之罪。”
“你要做的事和这件事有关么?”
“这……九殿下,末将轮值值守,军法有令,不成解甲卸兵,请殿下恕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无掌控,为甚么要去?”谷梁泪沉声问道。
苏荼没有说话,谷梁泪微微皱了皱眉,诘问道:“你要去复仇。”
卓城皇宫的城门,像极了一只贪吃凶兽的巨口,出来的一定出的来,没出来的却挤破了头皮想要出来。宫城暗影,遮天蔽日,气势极其澎湃,入夏以后行走此中,竟也有丝丝阴寒凉意,岌嶪形将动,巍峨势欲摧。
禁军将士实在难堪,嘴角发苦,哪想到只是平常值守也会飞来横祸,被三位当朝殿下围着看,旁人怕是一辈子遇不到的事儿。
城门表里有禁军戍守,气象森严,看到李落三人也只是微微立足施礼,便即回身拜别,目不斜视,更没有太多的卑躬屈膝之色,天子颜面,自非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