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不晓得父皇已让禁军镇守内卫司的事，现在我想见老八，还得看看霍裁乱承诺不承诺。”
“以是五哥才会视我为绊脚石。”
李落淡淡一笑，环顾一眼慧王身侧的众侍卫，和声说道：“我也并非想对五哥如何。”
“奉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我可没九弟你这般定力。”慧王哈哈一笑道，说不出是调侃还是自嘲的意味。
慧王古怪的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说道：“你想不到？”
“皇权之争向来只要成败，何来对错之说，这个事理五哥想必很早就晓得了。”
李落笑了笑，明白李玄泽不肯多说，或许是自大，或许当真有别的算计，不过有一件事李落现在足以断言，那就是慧王在福州之时就已和天南宋家有了干系，更或者慧王返回卓城，背后就有宋家的手笔在，只是不晓得她是心甘甘心还是迫不得已当这枚棋子。在弃名楼待了这么久，李落也还是不明白柔月到底在想甚么。
“投桃报李，五哥绝非要置你于死地，我向来没想过你我兄弟要闹到兵戎相见。”
“我说了实话，却向来少人信，或许我扯谎话的时候才有人信。”
慧王沉吟不语，半晌以后平声接道：“这么说我从一开端就错了？”
“五哥，邓王之事启事如何，现在再说也矫情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是系铃人。”
“想到了，只是……”李落欲言又止，回顾看了一眼澎湃不休的江面，大笑道，“兜兜转转，好不轻易跳出了一个圈子，才发明本来不过是另一个圈子的入口。”
慧王一阵沉默，徐行向亭中走去。慧王一动，身后的一众影子也便悄悄掩上前去，不约而同的，李落身边亭子外的那些人影也动了一动，微微靠近了几步。慧王毕竟没有走进亭子里，站在亭外数丈看着李落，好久以后，慧王淡淡说道：“九弟，可否放我一马？”
“她是你的人？”
慧王看了一眼李落身外的一众影子，瞳孔微微收紧，缓缓说道：“你来的早。”
“之前不是，现在是。”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推委甚么，说吧，你要如何才肯罢休？”
“你不说，谁晓得？你说了，谁信？”
“九弟，你不图美色，却对一个女人各式庇护，乃至放纵，有些时候我是真的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些甚么，不过说到怜香惜玉，我自问远不如你。”
李落沉默少顷，俄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五哥为何要约我在避风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