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好,不愧是大将军的手笔,墨沉行云流水,意跃妙笔生花,这气度也就只要大将军才配得上。”钟离玺面不改色的奖饰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那个不识君。
李落摸摸鼻尖,有点难为情的说道:“这幅春联是我写的。”说罢微微一顿,似是解释说,“这家酒楼买的是屠苏酒,酒逢知己,这副春联说的只是屠苏罢了。”
钟离玺抬眼看了看,咋舌道:“这幅春联,好大的派头,好狂的口气。”
一番宦海上的繁文缛节,李落倒也没有多少不耐,面前这些堆满了笑容的州府官吏只怕没几个是心甘甘心候在路边的,李落本身也觉烦琐,但根深蒂固的端方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如果闭门不见,李落倒是没甚么干系,就怕这些个州府官吏要睡不着觉了。
以是此番北上李落走的不算快,比起当年那些瞬息千里的马队疾行,眼下的脚程约莫慢的似蜗牛普通,如许一来,李落出使草海的动静如何也能传到相柳儿耳中了。
前面不远是仪狄城,仪狄城不大,使团的人却很多,李落没有入城,不过早早就有府城官吏出城三十里相候,备了应时的生果酒水,恭迎钦差李落和朝廷的重臣使节。
过了昆江,进入北府地界,李落走的是壶觞州这条道,出了壶觞州就到幽州。壶觞好酒,天下闻名,没进城就能闻到酒香的味道。这路上如何走,走几日,该甚么时候到,少师陆游夏倒是拟了个规程,交给李落的时候,李落拿在手里不说话,陆游夏心凉了半截,摸索着问李落是否有不当之处。李落只是笑笑没说甚么,这可苦了陆游夏,揣摩了半天赋想出一个别例,此去草海,沿途诸事李落自行定夺便好,不消操心甚么日子,来由倒也堂而皇之,路途悠远,谁晓得会遇见甚么事,安然为上。万隆帝稀里胡涂的也就准了,归恰是李落亲身去,用不着操心那么多。
良辰谷旦、诸般俗礼不必累述,大甘朝廷的回礼不过乎金银财宝和美丽女子之类,没甚么清爽脱俗的玩意,只在多寡轻重罢了。把女人当作礼品送给别人,李落一贯很恶感,如果堂堂一国的安危承平要靠着女儿家的吹拉弹唱和身材模样,如许的承平风一吹就倒,倘若真要用人来换,不消别人,朝廷送了本身的脑袋畴昔,保管草海诸部载歌载舞,戴德戴德,说不定还要再回上一分重礼,不说别的,飞鹏堡但是另有五万两黄金的赏格呢。
这就不怨钟离玺眼神里透着古怪了,哪个男儿不风骚,并且还是李落如许的人,每天山珍海味,偶尔来一次乡野青菜也别有一番风味,平淡是平淡些,但别有滋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