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二伯,我这刚才就撵我走啊……”
“别啊,二伯,您听我把话说完。我是前个和范家船头任老三一块喝酒,听他说了一嘴,此次贡酒非同小可,传闻从上窖到封坛都有讲究,到了渡口这往船上搬也不能随便找甚么人,得挑人,甚么眉清目秀的还是甚么来着,这我倒真没记着,听凭老三说范家上高低下搜刮了好几遍,满打满算才找了不到二十小我,范家正愁的不可呢。”
以是才有马崇打理着与渡口诸般庞杂权势之间的干系,有些活就算是别人找上门,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能接的就是不能接,一旦坏了端方,招惹了那几个有头有脸的权势,安然号这些年积累的基业只怕就保不住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搬工眼里高高在上的号子掌柜,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小泥鳅罢了。
马三成脸都绿了,赶紧叫道:“二伯,二伯,您是我亲爹,可别给莲花胡说,她能挠死我!”
马叔庸微微一怔,不由很多看了自家侄子一眼,这如何转天没见,榆木脑袋开窍了?马三成见马叔庸点头,对劲的说:“二伯,我这揣摩的不错吧,前些时候每天烦崇哥,烦的他现在都躲着我走,如何着二伯给点评点评,我跟我崇哥还是有点长进吧?”
“屁!有那位爷盯着呢,谁敢随便拿捏个罪名杀人,不怕那位爷清算他们?”
马三成从怀里取出收账的银子放在桌上:“二伯,明天的流水。”
马三成没躲,挨了两下,嘿嘿一笑,从桌上捡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吸溜一声全喝了,马叔庸气的直瞪眼,没好气的说:“你不在船埠盯着,跑返来干吗?”
“他……”
“前几天崇哥返来不是说白弓池三家奉旨造了一批贡酒,这要往卓州送的事……”
“人少点就少点,多搬几次不就行了。”
“屁的闲事!”马叔庸翻眼骂了一句,见马三成黑着脸不说话,这才揣摩着问,“真有闲事?”
马叔庸乐了,自家的浑小子本身晓得的一清二楚,人有点莽撞,但并非无智,就是好面子讲义气,但品德不差,安然号有当今这份局面,马三胜利不成没,瞧着他一天一天成气,马叔庸特挺欢畅,起码对得起早死的三弟了。
“哪啊,传闻大三家有人专门给卜了一卦,这贡酒上船过江得分时候,还得在多少时候里搬完,不能含混,要不然累死人事小,浊了酒事大,动辄要掉脑袋的。”
“又没钱花了?”马叔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叫你少去翠红楼,你个败家子,那楼里女人能吸干你的血,转头我得给莲花好好说道说道,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