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女人在看甚么?”身后传来李落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甚去,就见李落正自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鹿野那伽山。
“是他奉告你我叛变了草海,叛变了骨雅吗?”
传闻草海中有人诽谤相柳儿见死不救,手握解毒的方剂,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心肠暴虐。这话听着在理,不过传闲话的人被斛律封寒经验过一顿以后,这些流言就停歇了,再说就不是斛律封寒的马刀了,而是蒙厥鹰爪的断头刀。
壤驷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李落了然于心,当年那座空坟并非偶然,而是成心,时至本日,其意昭然若揭。
“我与苍狼前辈有过渊源,第一次见他是在往生崖下,蒙他相救,我才气活着从往生崖下走出来,再以后我行军草海,颇得苍狼前辈臂助,才有了厥后炸毁鹿野那伽鹰鸣角一事,自那以后,我当真觉得他已经死在了鹿野那伽,对苍狼前辈我实有亏欠,当年鹿野那伽北麓那座坟冢,我不是没有思疑过内里并没有他的尸身,只是想想苍狼前辈半生叱咤,半生蹉跎,不如就让他今后清闲安闲了,谁能推测竟然还会再见,相逢之时,他却已经不是往生崖下的草海苍狼,而成了镇族遗民中的一个,敌友难辨,倒算是造化弄人。”
流云栈惊奇的看着他,唐宋诸家亦是一脸震惊,他说的很当真,并不但是随口一说,而是当真有这个筹算的。
“当年初见端倪,有机遇偶合,而后被她威胁利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独善其身自是不当,不过大不了可贵胡涂,做我的清闲侯,莫非也不成?”
李落点了点头,赔罪道歉,言语无状,倒是孟浪了。壤驷阙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冷酷的很,不过倒也在道理当中,这么一场变故,委实难叫人有甚么好表情。
“欢畅?家没了,族人死的死,逃的逃,骨雅一族名存实亡,我如何能欢畅的起来。”壤驷阙清冷说道。
“是甚么?”
“王爷想的,应当是心灰意冷吧,比方是不是该帮着唐家对于宋家,或者该帮着圣门将流公子的大隐于市剿除呢。”皖衣盈盈含笑道。李落悄悄扬了扬眉,嘴角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魔门迷情宗的弟子,出世问情,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真了得。
“你不欢畅?”
壤驷阙闻言悄悄的看着李落,没有恼,没有吃惊,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平安悄悄的看着他,似有半分讽刺,语气很平静:“王爷何出此言呢,听闻前日是你说草海诸部中有镇族的特工,而后拨汗又说当日闯山的二十余众里就有人与镇族遗民勾搭,以是说你和拨汗是在思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