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个大些的石块蓦地砸到上闩的屋门,收回一声巨响,骇的世人一跳,正自伏案大嚼的和尚气急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瓮声瓮气的骂道:“操他姥姥的,老子一斧头砍了这贼天爷。”
妖娘一闪身,飘到和尚身边,玉手重探,压住大斧,嗲声说道:“爷啊,莫要吓着奴家的客人。”说完转头向里屋尖声喝道:“狗儿,来客了,还不快些来接客。”
老者是堂中少有的几个未曾被妖娘所惑之人,一脸苦相,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不时用枯若鹰爪的手抓起几粒花生,扔进嘴中,也不去壳,便嚼了起来。
妖娘话音刚落,就听屋别传来啪啪的打门声,世人一愣,俱觉得听错了,那个会在这等气候里赶路,还不待说话,拍门声又再响起,和尚大怒,提起手边的斧头,朝着门口喝骂道:“哪个鸟人,老子砍了他。”
身后几人摘下了斗笠,妖娘目光穿过男人落到身后几人身上,吃了一惊,掩口微微惊呼一声,这才明白为何狗儿这般聪慧模样。
坐在一边的和尚一脸馋像,抓起桌几上的骨头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边吃边用手摸着沾满油腥的大口,不顾旁人的讨厌神采,竟也是个酒肉和尚,瞧着头顶上没有戒疤,也许只是个野游之辈。
白净些的唤作戈壁狐狸的男人调笑道:“妖娘甚么时候能亲身接客?”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妖娘身上打了个转,妖娘没好气的白了戈壁狐狸一眼,却也是风情万种。
唤作天鹰的大汉长相非常威猛,豹环眼,络腮胡。
方才插言的戈壁狐狸在五人当中最是年青,生的也算白净,只可惜左脸之上有一条数寸是非的疤痕,泛着暗红,双眼颀长,乍眼望去,分觉丑恶。
火光不及的暗处另有两桌也坐着搭客,三三两两,随便聊了些闲话,不过是在抱怨这西域多变的气候罢了。
妖娘一愣,说话者竟是一个幼年男人,面庞清秀,只是白了些头发,如此风沙当中,虽说颇显狼狈,但也是一副平常神采,见到本身,只是非常有礼的点头伸谢,未见别的神情。
妖娘眸子一转,稳住心神,娇笑道:“稀客稀客,奴家还觉得我这小店只要这些粗老爷们才会来,不想明天给奴家送来了几个姣美的客人,奴家可要好好接待几位呢。”
方才入屋的一人顺手重摆,将屋门合上,狗儿吃紧挡好门栓,回过甚来看了几人一眼,猛地一滞,张大了嘴,用手指指导点,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