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教吴大人，何为法度？”李落话锋一转，问了一个与此案没有半点干系的题目。
“查天然会查，急甚么，本官定会查得清清楚楚，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行恶之人。”吴知府寒声说道，竟然敢算计堂堂知府，的确是狗胆包天，难不成真当盈袖城是你们香市四家的盈袖城！
民不与官斗，古来都是如此。香市四家固然在盈袖城树大根深，不过在南平知府面前也不敢过分猖獗，毕竟不是六大世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实在就算六大世家又能如何，宋家名满天下，迩来不也是焦头烂额，鸡犬不宁么。
吹香收押，谢王程许四家固然一时无人问责，但很较着这才只是方才开端。
沐清词不明其意，吴知府和谢家主事却晓得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和险恶用心。查案，或许能查出甚么，或许查不出甚么来，但是若叫官府这么无停止的查下去，捕快三天两端登门拜访，谢家名誉必定受损，最后就算能停歇此事，破钞的代价决计不小，极有能够比撤除一个沐清词要大很多。这都不算甚么，就怕吴知府抓着此事不放，那就是谢家乃至香市四家的把柄，后患无穷，至于罗织罪名吴知府或许要衡量一二，但是倘若名正言顺，此等权谋难不倒他。
“不错，本官……”
“保举？”李落喃喃自语。
“吴大人，一国一州一府一城，究竟是不用饭会死人，还是不抹这些胭脂水粉会死人呢？”
“别的一种成果……”李落嘴角悄悄扬了扬，好似多了一股以往没有的玩世不恭，让沐清词呆了一呆，“主使之人有恃无恐，只是料定就算吹香招认，他们也能矢口否定，或者再交出去一两个替罪羊，这不是甚么难事。”
李落萧瑟回道：“栋梁之才，又有何用？就算位极人臣，哪怕坐上那张椅子，到头来有甚么别离……”
“没有，字是我写的。”
吴知府的神采有些丢脸，李落却自顾说道：“不过就算他们矢口否定也不打紧，只要吹香不会死，这案子老是要查下去的。”话音刚落，谢家那名平静自如的主事之人神采大变，面前一黑，身子微微一晃这才站稳。
李落不见傲色，也没有理睬晤无人色的谢家诸人，而是看着沐清词淡淡说道：“你少小读经国治世的书卷，写江山社稷的文章，本日所见所闻就是真正的官道权谋，我能够当着世人的面说出来而无讳饰，这叫阳谋，厥后另有诡计，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读得好书，写得出好文章一定能当好官，更别说治世平天下，为万民请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