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淡淡一笑,接道:“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尽狂,不说也罢。”
伴计大喜过望,连声伸谢,拉过马车,大声说道:“公子爷,那我先走了,过了桥等你。”
云妃朱唇微动,似颦非颦的看着李落,微微扬了扬嘴角,虽未应言,却已是显于颜表。
李落欣然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吧。”
云妃岔言道:“但是再过几刻,我们该如何脱身?清河两岸,几近一览无余,现在我们的行迹都在旁人眼中,就算过了清河,最多也是自投坎阱啊。”
李落轻咳几声,淡淡一笑道:“娘娘可还好?”
好久,老者突地纵声大笑,场中阴寒杀气顷刻间便即溶解,风停叶静,李落一怔,昂首望着老者。
云妃轻垂美目,细声说道:“阿谁赶车的车夫仿佛也不是平凡人吧。”
老者大怒,内劲狂绽,冷厉肃杀。
云妃眼中神采飘忽不定,显是另有所想,两人俱是才情聪明之辈,除此以外,恐怕另有人一心欲杀李落而后快,身份天然不难猜,只不过两人都未曾点破罢了。
说完似是未曾瞧见云妃眼中的疑虑,唤过赶车的伴计,朗声说道:“伴计,你将马车赶去桥那边等我们,记得莫要在桥甲等,拜别一里之地,我们自会赶上,路上不要走的太快了,若不然过桥以后还要多等时候。”
刺客就不一样了,非要置我们俩于死不成,只看刚才那小我能半路反对,这帮人声望尚在刺客之上。
李落哈哈一笑道:“这棋还是少下几盘为妙,渡河以后,这艘划子便送给你了,返来时你可带归去,多少能换几两碎银。”
待马车走出一箭之地,李落沉声说道:“娘娘,我们也走。”说罢和云妃踏上扁舟。
云妃见李落暴露震惊之意,抿嘴一笑道:“如何,便许你瞧出来,我就瞧不出来么?”
李落展颜道:“上古异域所传兵法中有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之计。”
云妃略作考虑,眼睛一亮,惊呼了一声,又仓猝抬高声音,雀跃说道:“我明白了,山中拦路的人只是想擒下我,并不想取我性命。
云妃悄悄一剃头鬓,秀眉微蹙道:“方才好强的杀气,他是有脱手之心,我看怕是晓得非你敌手,这才作罢,不过他既能如许利落的将划子给我们,就算我们过了对岸,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为何还要乘舟呢?”
云妃赧然回道:“说到底还是我扳连你了,若你归去卓城,便是我被旁人擒去,圣上……和你恐怕亦不会善罢甘休,此次行刺不免不会留下甚么蛛丝马迹,如果被你们查出来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