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甘当中尚无一人敢这等明目张胆直下天南,若不是蒙厥冬眠这些年,让天下人莫测高深,恐怕这个时候来的便不但是这十数人了。”
“话虽如此,但夫君莫要忘了一人。”
女子点了点头,宋崖余长笑一声道:“确是藐视了狄杰,定天侯能有本日阵容,才干只为其一,狄杰大力互助亦是省了他数年的谋断。”
宋崖余冷哼一声,似是不满女子言语,沉声说道:“大甘虽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我还瞧不出谁能奈我宋家如何,如果大甘发兵南下,我宋家几十万兵将,鹿死谁手怕还难以定论。”
“若我杀了定天侯,看他李承德能如何?”宋崖余寒声说道。
女子悠悠回道:“若在此时现在杀了定天侯,宋家再无逐鹿中府之机。”
女子悄悄摇了点头,道:“不是他。”
“大隐于市与定天侯之间若无定论,想必他们不会冒然出言,妾身便是担忧定天侯明知德妃出身魔门,仍然互助于她,这两人定然是各有所需。”
宋崖余眼中异芒连闪,神情倒是陡峭下来,淡淡说道:“想不到当年留沈向东一命,现在竟会成为我宋家掣肘之人,哈哈,昔日未曾比武,看来今后免不得要会一会这苍洱潜龙了。”
“南王府不成兴知名之师,大甘朝廷虽是积弱多年,论实在力仍在南王府之上,不过两军对阵,疆场比武是为其一,为将者,尚要晓得事机,定天侯名所至,得也得,却也有失,如此锋芒,大甘当中天然有民气生顾忌。
宋崖余眉头一皱,缓声说道:“我思疑此女出身魔门,但苦无证据,月前翠括山中一事,江湖当中传言四起,但若无大隐于市中人出言证明,这些流言最多不过是无根浮萍,尴尬大用。”
宋家再想有今时之况,又要再过数十年了,数十年后,大甘的天下不知会有多少个宋家林立,再要争雄,难于登天。”
“狄杰。”
女子微微一顿,接道:“妾身也未曾推测西戎如此不堪一击,原觉得如何说也须七八年工夫才可重整西府局势,牧天狼一军竟不过戋戋数年便破了不成一世的西戎,当年狄州大战,我们都藐视了一人,此人虽不显于运筹帷幄,但容人漂亮之气实是天下少有。”
女子并未答言,独自说道:“牧天狼兵多将广,这些年驻守西府,战事不竭,营中将士都是善战之辈,最是可怖这定天侯不过数年光阴,竟能让牧天狼高低一心。
女子悄悄一笑道:“定天侯不过是想看一看宋家治下的南府是怎般模样,此子背负大甘复兴之望,安定西府以后便要经略大甘他处,南王府现在已是他的眼中刺,只是依妾身看,恐怕南王府尚还不算贰心中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