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蓦地一阵咳嗽,很久才止住,宋崖余吃紧问道:“大将军,你如何了?但是夜里受了风寒?”
墓前摆好了香烛祭品,几个不知姓名的宋府家人跪在墓前,点上香烛,烧几串纸钱,抹几滴眼泪。
妇人浑身颤抖,泣不成声,若不是李落相扶,已难站立,想说话,只是怎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秋菊断断续续回道:“九殿下,都怪奴婢,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照顾不周,公主殿下怎会这么年青就,就……”话还未曾说完,却又痛哭起来。
李落悄悄的看着秋菊,没有应言。
话音未落,便被秋菊打断,秋菊哭喊道:“奴婢怎能不见怪本身,都是奴婢的错,公主殿下都是奴婢害的,到了最后,公主殿下还在忧愁她不在了,奴婢一小我该如何办。”
秋菊低声接道:“九殿下,和王爷无关的,是奴婢固执,王爷待公主很好,待奴婢也好。”
“看过了就好。”李落低声说道。
远远看去,陵墓侧旁树枝之下,有一间板屋,很小,小的似是一堆茅草集在树下普通,这便是秋菊的居住之地。
若不是为李落出身名誉,恐怕早就出言耻笑了,只要寥寥数人,神采非常的看着李落,也未曾猜透李落此时此地心中所想。
李落看着秋菊,轻声说道:“你随我归去,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苦,也该够了,归去和家人团聚吧。”
宋崖余看了秋菊一眼,苦笑道:“本王绝非如此无情之辈,当年福宁过世,秋菊要替福宁守墓,本王如何劝她也不听,执意前来,大将军见怪的对,秋菊说是她的错,实在是本王的错,哎,造化弄人。”
来人是一妇人,一身白衣丧服,年事已是不小,快步走到李落身前,跪倒便拜,沙哑说道:“罪妇秋菊,拜见九殿下。”
李落眼中一寒,蓦地转头望着宋崖余,淡淡说道:“王爷。”
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在时,公主就是奴婢的家,公主不在了,这里就是奴婢的家,奴婢生存亡死也要留在公主身边,有一日公主不要奴婢了,奴婢也就和这山里的枯草一样,化作灰尘,奴婢有生之年能见宫中主上一面,能听到九殿下不见怪奴婢,奴婢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李落莫名的只觉一股愤激之气堵在胸口,如何也难疏解,岔言问道:“你这些年一向在南王府么?”
泪水如断线珠帘,纷繁而落,划过李落手臂,打湿了衣衫,又落在的草丛当中,亦有很多流入了秋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