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在时,公主就是奴婢的家,公主不在了,这里就是奴婢的家,奴婢生存亡死也要留在公主身边,有一日公主不要奴婢了,奴婢也就和这山里的枯草一样,化作灰尘,奴婢有生之年能见宫中主上一面,能听到九殿下不见怪奴婢,奴婢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妇人眼眶一热,两行浊泪滑落,抽泣道:“九殿下竟然还记获咎妇的名字。”
李落呆呆的看着秋菊,这般飘摇欲坠的女子,如许低声话语,却有万般决然之意,或许福宁公主身故的那天起,秋菊的心也是一起死了。
秋菊似是卸去了心中大石普通,反手抓住李落,定定的望着李落双眼,双目却已有些失神。
泪水如断线珠帘,纷繁而落,划过李落手臂,打湿了衣衫,又落在的草丛当中,亦有很多流入了秋菊口中。
远远看去,陵墓侧旁树枝之下,有一间板屋,很小,小的似是一堆茅草集在树下普通,这便是秋菊的居住之地。
“奴婢留在这里替公主殿下守墓。”
墓前摆好了香烛祭品,几个不知姓名的宋府家人跪在墓前,点上香烛,烧几串纸钱,抹几滴眼泪。
世人徐行拜别,自有宋府下人清算满地的香纸。
“秋菊?秋菊?你是公主身前侍女秋菊?”李落和颜问道。
李落悄悄的看着秋菊,没有应言。
“不怪你的,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纵是我们再如何想,也不能逆天而行,秋菊,福宁公主当年最心疼你,你定然不会孤负公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是南王府也无能为力,怨不得你的。”李落温言宽解道。
身后宋府世人面面相觑,不想仓促而来,却又仓促而去,瞧着墓前而立的大甘九皇子,竟连这点耐烦都没有,站了半晌,未曾燃上片纸,点上一支香烛,就如许仓促拜别。
李落长叹一声,温声说道:“你不要怪责本身了……”
若不是为李落出身名誉,恐怕早就出言耻笑了,只要寥寥数人,神采非常的看着李落,也未曾猜透李落此时此地心中所想。
宋崖余感喟一声道:“固执?这怎算固执,如此情深意重,福宁有你是我宋家的福分。”
李落一言既出,宋府中人尽都看着秋菊,秋菊放开抓住李落的手,悄悄退后一步。
陵墓四周打扫的甚为洁净,不见杂草,王府当中也是有几个守墓之人。
李落眼中一寒,蓦地转头望着宋崖余,淡淡说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