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今,既然是死路,我们杀归去吧,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狗贼。”几将纵声大喝道。
琮馥啧啧舌,嘲弄一笑,命战船稍稍退后了些,看了一眼海面,有些无可何如的说道:“这群牙鱼,恰好这个时候来凑热烈。”
一番破围厮杀,再到暗石滩中已过了三四个时候,日头垂垂倾斜了下去,映下落日余光,这安静海面上呈现的波浪中不时有银鳞闪现,牙鱼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个时候游了过来。
两艘敌船吸引了鱼群重视,琮馥见机命扶琮将士谨慎翼翼的驶出这片海疆。
话还没有说完,扶琮战船上射出两支强弩,不偏不倚恰好钉在两艘战船船头离水一尺高低的处所。
李落看得逼真,这该是琮馥口中所说的虎狮鱼,有丈余大小,周身充满灰白细纹,错眼看去有些像海中岩石漂泊了起来,头顶有一处崛起,约莫数尺大小,上面凹凸不平,和海边的石块极其类似。
敌船刹时已毁在牙鱼口下,俄然海水中冒出一道横浪,一条怪鱼跃起撞在船头,咬住了几条牙鱼又再潜入水下,身形过处,船身破出了一个数尺大小的浮泛,如此几下,两艘战船已支离破裂。
说话间,敌船缓缓驶入最后一处转弯的海道,船上敌军将士严阵以待,原觉得扶琮将士会趁机脱手,没想到扶琮战船没有涓滴异动。
琮馥神情淡然,想不到常日里火爆鲁莽的性子到了大战前夕竟然这般沉得住气,李落颇觉惊奇,只是心中却更加不是滋味。
扶琮战船横在暗石滩中,直面敌方数十艘战船,琮馥站在船头冷冷的望着敌方战船。
琮馥快步走到强弩旁,从怀中取出前几日搜出来的引鱼香,很有些不舍的涂抹在弓弩锋锐处。
战船仿若一条海中游鱼,灵动了摆布回旋,绕着数不清的水下暗礁,和两艘敌船捉起了迷藏。
敌将一愣,转即勃然大怒,怒声喝道:“死光临头还消遣老子,儿郎们,给我砸沉他。”
将士嘿嘿一笑,摩拳擦掌道:“放心吧乐今,偏不了。”
过了几刻,扶琮战船须得不断的留意暗礁之间的海道,船行的速率变缓,敌船已迫在眉睫,眼看就要到了投石弩箭的射程以内。
琮馥瞧了瞧越来越近的牙鱼鱼群和敌方战船,哼了一声,道:“让他们也尝尝被牙鱼追是甚么滋味,传令,向左转舵,我们在那边等着。”
敌船终究忍耐不住琮馥如许的轻视,两艘战船一左一右缓缓靠了过来。
琮馥眼中厉芒一闪,战意大涨,娇声喝道:“好,回帆,就算鱼死网破,也要让他们瞧瞧我们扶琮男儿的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