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走得急,还要去下穆侍郎府去赐花,景珏稍候同十二弟一道回宫。”景珏应了说。
看着一旁悲悲戚戚的晚晴,谢妉儿慨叹一声好言安抚:“十二爷,不是臣妾们心狠,实在是为晴儿这丫头着想。目睹这闺女一日年长一日,快到出阁的年纪,却俄然得了这类难以开口的怪症……如果不从速调度医治,今后谁家敢娶晴儿?即便遮讳饰掩瞒天过海嫁了人,不免今后一朝东窗事发痼疾一犯就被夫家逐回娘家来……阁老和中堂大人岂丢得起这颜面?我们都是盼了晴儿好,在让她去寺院清心寡欲的好好疗病,待病愈就接她回府。又是谁说过要晴儿剃发为尼了?”
“姑太太,求姑太太开恩,晴儿不肯去削发为尼……”晚晴绝望般瘫软在地,身子一晃几乎昏迷畴昔,幸亏景璨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她,惊得喊,“晴儿,晴儿你醒醒。”
她偶然失口,触了他的底线。姑爹赵王爷对后辈管束非常严苛,记得两年前赵王姑爹来谢府,恰见了珏表兄同她们姐妹玩闹没了顾忌,一怒之下将珏表兄一顿痛责,看得世民气惊肉跳。现在她不过一时气恼,语出无状。
“十二弟!”景珏责怪一声,表示他退下,上前恭敬地对谢妉儿说,“姨母,上天有怜悯之心。现在几位表妹也到了当嫁的春秋,莫因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累计熏表妹的贤名才好。”
谢妉儿三言两语哄过景璨,又对景珏问:“你还不去进宫面圣,如何在这里担搁着?”
“不要,不要逼晴儿当尼姑!”景珏不顾统统的上来禁止,急得额头青筋跳露,眉眼含怒,“你们要逼死她吗?”
谢妉儿冷眼扫过低头不语的晚晴,对一旁的封氏故作奥秘的感喟一声:“难呀!mm都替嫂嫂愁。如果晴丫头的病不见转机,不明究竟的人反要见怪大嫂这做嫡母的了。”
流熏却心有不平,眉眼一挑顿挫顿挫的话音回敬,“大姑爹同表兄都是襟怀磊落胸吞宇内的人物,那里会在如此后代琐事上劳心呢?珏表兄这是好了伤疤健忘痛了……”
流熏惊得昂首一看,就看到一双敞亮的眸子,深沉寒湛若千年寒潭,摄民气魂。那峻冷的面庞……端倪深镌,眸光幽冷,深锁的眉头每一道线条里都刻出刚毅沉冷,如一段冰川里的玄冰一样,离着三尺,就感觉那股拒人千里以外的薄寒。
“四下寻你不在房里,本来在这里。”谢妉儿叮咛说,“车轿早已在后门等待,你清算行囊趁天亮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