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惊得昂首一看,就看到一双敞亮的眸子,深沉寒湛若千年寒潭,摄民气魂。那峻冷的面庞……端倪深镌,眸光幽冷,深锁的眉头每一道线条里都刻出刚毅沉冷,如一段冰川里的玄冰一样,离着三尺,就感觉那股拒人千里以外的薄寒。
流熏一昂首,见大夫人封氏同小姑母谢妉儿同两位婶婶向这边走来。
一句话倒是锋利,大快民气,现在,沈孤桐都不似珏表兄令她悔恨。
流熏眼利,一眼看到伴在小姑母身后的丫环丹姝,内心顿时明白几分。想是这丫环聪明,见晚晴成心搬兵在这里胶葛她,便请了母亲和姑母过来得救。
“如何,世子还在这里,还没有入宫去处皇上存候吗?”谢妉儿问。
谢妉儿三言两语哄过景璨,又对景珏问:“你还不去进宫面圣,如何在这里担搁着?”
凭他世子景珏少年统帅多少闲事尚且忙不完,反来谢府后宅来添乱为晚晴这美女蛇鸣不平。流熏心头的不屑透露在面上,天然透出几分冷酷。
谢妉儿冷眼扫过低头不语的晚晴,对一旁的封氏故作奥秘的感喟一声:“难呀!mm都替嫂嫂愁。如果晴丫头的病不见转机,不明究竟的人反要见怪大嫂这做嫡母的了。”
“十二弟!”景珏责怪一声,表示他退下,上前恭敬地对谢妉儿说,“姨母,上天有怜悯之心。现在几位表妹也到了当嫁的春秋,莫因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累计熏表妹的贤名才好。”
沈孤桐冷冷一笑,对流熏说:“师妹如有这份闲心看戏,还不如回书房去读书。我们走!”
流熏却心有不平,眉眼一挑顿挫顿挫的话音回敬,“大姑爹同表兄都是襟怀磊落胸吞宇内的人物,那里会在如此后代琐事上劳心呢?珏表兄这是好了伤疤健忘痛了……”
谢妉儿夺目的眸光四下一扫,从晚晴脸颊上掠过。
她偶然失口,触了他的底线。姑爹赵王爷对后辈管束非常严苛,记得两年前赵王姑爹来谢府,恰见了珏表兄同她们姐妹玩闹没了顾忌,一怒之下将珏表兄一顿痛责,看得世民气惊肉跳。现在她不过一时气恼,语出无状。
景璨一听,喜出望外,拉扯晚晴的袄袖欢乐地说,“晴儿,你听听,并非要你剃秃顶发的!”
流熏眉眼一低,做出一副哀婉的模样上前禀告:“小姑母可要替熏儿说句公道话。清楚是老祖宗一怒下要措置晴mm,姑母自告奋勇做了这恶人。如何晴mm四周鼓吹是晴儿在从中调拨?阿弥陀佛,现在观世音在面前,我这齐天大圣也该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