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四下看看,厅内固然撤去了很多宝贵家具,但还是到处透出曾经的豪华。只是此次来,不比前一次,竟然连杯香茶都没给上,可见如何的萧瑟怠慢了。流熏内心更是心知肚明,这安宁王爷公然老奸大奸,多数猜出了夺粮闹鬼一事,是她和珏表兄的狡计。现在安宁王爷是吃了哑巴亏。
世子景珏捧了湛龙宝剑近前,亲手服侍父王扣在腰间,赵王斜眼睨他一眼问,“珏儿,你但是有甚么事儿瞒着父王?”
赵王是太后的爱子,另有甚么事儿太后是要瞒赵王的呢?但是,清楚这宝贝奥妙是太后千丁宁万叮嘱不得给外人得知的,更包含赵王。
她担忧的望着景珏,更怕他若随了去,万一那老王爷不依不饶的告状,姑爹得知此事一怒之下对珏表兄有所倒霉。
流熏心头犯疑,面上却死力做出懵懂的神采说,“那东西,那日在破庙,几乎落水浸泡,是珏表兄带流熏收好了。并未戴在流熏身边。”
常日里,赵王姑爹那股繁华极人的模样总令人感觉高高在上难以靠近,流熏自幼对他有几分冲突,在车上低个眼儿,也不敢说话。常日那口舌聪明的劲儿也荡然无存,反是规端方矩的在一旁,只盼着速速到那安宁王府。但是越靠近安宁王府,她越是胆怯。
流熏心想,都城高低那个不知,赵王十八爷是当今皇上的爱弟,对赵王的钟爱恩宠,令赵王为人霸道最是有恃无恐,常日里撤除皇上也未曾惊骇过谁的。现在这赋闲在家的老皇爷竟然敢给赵王神采看,莫不是疯了不成?
流熏担忧的望一眼表兄景珏,景珏半蹲半跪的给父王清算那腰间的宝剑丝绦,随口扬头问,“父王,莫不如孩儿随行,也好服侍父王摆布,那处所孩儿去过,也还熟谙。”
赵王指着这中堂上的牡丹美人图旁的题画问:“这幅画旁的诗看来眼熟,是何人所题?”
赵王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然后打量她的眸光凝睇了问,“可否拿来一看?”
赵王悄悄的嗅嗅那牡丹,心旷神怡的感慨,“真是,难怪人称,‘珍极魏紫,贵极姚黄。’呀!”
赵王的面色俄然沉肃,话语当真起来。
赵王神采一动,“哦?”了声,就没再穷究,只是嘟哝着,“不得草率,还是要细心了。”
她内心正在彷徨,却不想赵王都是兴趣颇高,踱步望着中堂上一副牡丹图美人,画中美人娇媚如花,含嫣带羞,风情万种,更有牡丹极尽繁华的环抱此中。赵王侧头看过又正了头看,俄然对外大喊一声:“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