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清了清嗓子道:“秋狩大典就要停止,尔等都是皇上正视的人,这两日更要管束各自宫中的宫人,不要擅自非议。”
是谁?到底是谁有杨直说的那种才气,步步为营,步步设想?手腕高超又深藏不露?
聂无双心头一跳,不由昂首看她。皇后的眸中神采紧凝,神采慎重。聂无双这才恍然大悟,皇后也想通了这连续串事背后埋没的玄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聂无双,又像是在自问。
聂无双赶紧跪下:“皇后娘娘,臣妾不敢想。”
聂无双闻言,先是呆了呆,随后猛地站起家来。满头的长发未及梳理,逶迤披垂在身后几近及膝,苗条窈窕的身材,空荡荡的长袍,再加上倾城的面貌,她如同素净得妖异的女鬼。聂无双在殿中吃紧踱步,好久才猛地停下脚步。
皇后一身深紫色凤服,冷傲的色彩衬着她睡不好的神采,更加显得她容色暗澹。
那究竟是谁呢?……聂无双堕入了苦思中。
夜垂垂深了,内殿中的烛火已经燃烧大半,未烧尽的蜡泪已经拖出长长一条。杨直叹了一口气,上前为聂无双清算长发:“娘娘还是早些安息吧。这类事不是想就能想得出的,在宫中的日子越久才会越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背后之人是不会图穷匕现的。”
暮秋的气候,宫殿中已有了寒意,但是聂无双只感觉背后盗汗冒出,汗水涔涔而下。她与杨直面面相对。好久聂无双揉了揉光亮的额角,苦笑道:“或许是本宫猜错了。那一名没有子嗣,她就算要有这心机,恐怕也得先找一个能够肆意摆布的傀儡。”
第二日聂无双去处皇后存候,皇前面带倦色,只草草见了几位妃子,便叮咛宫人守着门口下了口谕:皇后身材略有不适,着各妃嫔各回各宫,不必存候。
皇后定定看了她好久,忽隧道:“本宫晓得不是你,但是是谁?是谁有这个胆量敢在皇上的坐骑中下药?”
皇后冲她勉强一笑:“也没甚么,提及来本宫还要感谢碧修仪,御苑中,要不是你,皇上的秋狩大典恐怕会出事。”
杨直亦是惊得倒吸一口寒气:“娘娘!……”
要晓得,天子出事,皇后和大皇子又该如何自处?现在储君未立,大皇子年幼,应国朝堂当中冲突重重,天子一出事,谁又才气力挽狂澜?就是皇后这般心机的女人恐怕也不敢想想这类成果。
皇后倚在美人榻上,见聂无双走来,长叹一口气:“碧修仪坐吧。”
“杨公公是如何看的?”她拧眉问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