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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闻言，先是呆了呆，随后猛地站起家来。满头的长发未及梳理，逶迤披垂在身后几近及膝，苗条窈窕的身材，空荡荡的长袍，再加上倾城的面貌，她如同素净得妖异的女鬼。聂无双在殿中吃紧踱步，好久才猛地停下脚步。
聂无双坐鄙人首，悄悄打量了一番。她晓得皇后有话要说，便静等下文。
夜垂垂深了，内殿中的烛火已经燃烧大半，未烧尽的蜡泪已经拖出长长一条。杨直叹了一口气，上前为聂无双清算长发：“娘娘还是早些安息吧。这类事不是想就能想得出的，在宫中的日子越久才会越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背后之人是不会图穷匕现的。”
那究竟是谁呢？……聂无双堕入了苦思中。
聂无双看着杨直波澜不惊的神采，亦是无言。
皇后清了清嗓子道：“秋狩大典就要停止，尔等都是皇上正视的人，这两日更要管束各自宫中的宫人，不要擅自非议。”
聂无双心头一跳，不由昂首看她。皇后的眸中神采紧凝，神采慎重。聂无双这才恍然大悟，皇后也想通了这连续串事背后埋没的玄机。
是谁？到底是谁有杨直说的那种才气，步步为营，步步设想？手腕高超又深藏不露？
聂无双赶紧跪下：“皇后娘娘，臣妾不敢想。”
“来仪宫”中，只要敬淑二妃，另有聂无双与几位年长慎重的妃子。
聂无双想起那日的惊险，心不足悸：“皇后娘娘言重了。这是皇上有神明庇佑，福泽深厚的原因。”
“莫非说……”聂无双心中掠过一张面孔，美眸猛地睁大：“莫非是‘永熙宫’那位？”
“是！”众宫妃都纷繁低头。
聂无双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感受，还弄不清这是甚么，见皇后盯着本身，赶紧伏跪道：“臣妾明白了。”
聂无双晓得她有事，便谢恩过后坐在她下首的椅上：“皇后有甚么疑问之事？”
杨直亦是惊得倒吸一口寒气：“娘娘！……”
皇后定定看了她好久，忽隧道：“本宫晓得不是你，但是是谁？是谁有这个胆量敢在皇上的坐骑中下药？”
暮秋的气候，宫殿中已有了寒意，但是聂无双只感觉背后盗汗冒出，汗水涔涔而下。她与杨直面面相对。好久聂无双揉了揉光亮的额角，苦笑道：“或许是本宫猜错了。那一名没有子嗣，她就算要有这心机，恐怕也得先找一个能够肆意摆布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