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在屋外站了好久，站得腿都要发麻了，这才瞥见那屋中的灯光微微暗了暗，又蓦地在面前亮起。聂无双已经提了宫灯出了屋子。
聂无双面上无波：“皇后娘娘即便死了，还是有才气与本宫缔盟约的。”
聂无双凉凉笑了起来，公然如此。宫中已经看清情势，皇后被废，自是连阿谀都不消了，淑妃仍然还不足地。
许皇后放下心来。她看定聂无双，终究说道：“本宫信赖你。不是因你的善心，而是因为你彻夜的盟约。说吧，你要的是甚么。”
聂无双点了点头：“本宫明白了。”
聂无双轻启红唇，渐渐地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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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大皇子！”聂无双嫣然一笑，笑得风华无双：“这个皇后娘娘感觉如何？”
她长叹一口气：“你当皇后，总比淑妃当皇后好。”
众妃嫔听到这么敏感的话题故意留下来密查清楚，聂无双却道：“本日就到此为止，各位都回宫，好生管束底下宫人，不准妄议！”
第二日一早，聂无双早夙起家，早有殷勤的妃嫔早早就在“永华殿”外守着，只等着聂无双梳洗安妥，就出去拜见。
许皇后垂垂安静下来，有那么一顷刻，聂无双几近又瞥见她当初统领后宫的严肃。
“如何结？与一个将死之人缔盟？笑话？！”许皇后嘲笑起来。
“与死人缔盟约，才真正能让人放心。”聂无双淡淡道：“并且皇后娘娘也不必妄自陋劣，娘娘手中的另有很多本身意想不到的筹马，只不过娘娘此时心烦意乱，一时候想不起来罢了。”
“娘娘，你终究出来了，该归去了。”杨直提示。
敬妃笑道：“天然是真的。昨日娘娘在群臣面前痛斥他们，不到一日早就传遍了应京高低。今后无人敢对娘娘不敬。”
“娘娘？你的手如何这么冷？”杨直问道。
“盟约？!”许皇后怔忪好久，这才讽刺笑道：“这时候本宫另有甚么资格与你结甚么盟约？说不定过几日本宫就死了！”
聂无双紧走几步，忽地瞥见不远处有一处整齐的院落，在门边另有一盏昏黄的羊角宫灯。
她一笑，岔开话题，对着敬妃道：“大皇子一事，本宫想交给敬妃姐姐。”
此时有内侍仓促前来，带来皇上的口谕：“启禀皇后娘娘，皇上问，现在废后许氏待罪在身，请皇后娘娘安妥安排大皇子。”
“你就把大皇子当作她欠你的一个儿子吧。”聂无双云淡风轻地说道，美眸幽幽看向内里明艳的天光：“把大皇子交给你，皇上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