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淡淡道：“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她……”他顿了顿，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燕秋：“但是你应当晓得，她极刑难逃。”
燕秋一怔，手中的糕点一抖几近要掉在地上。
“不过，在奴婢出宫之前，想要再服侍皇后娘娘，以赎之前的罪恶。”燕秋说道。
燕秋一见，心中一痛，虽设想过寄秋现在的模样并不好，但是亲眼所见还是令她不由落下泪来。她扑上前：“寄秋，寄秋……”
……
燕秋赶紧起了身，低头：“杨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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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采平淡，但是看出已表情甚好，仿佛是放下了悠长难以处理的大事。
燕秋心中滋味百转千回，一时候却不知该说甚么。
如许的处所，不属于她，也向来不是她能涉足的处所。
不知是她的声音打动了寄秋，还是食品的香气令寄秋有了反应。她渐渐转过甚来，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燕秋。她瘦得非常短长，昔日甜美少女的脸颊凸起下去，双眼更是大得可骇。眼中的冷意令燕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燕秋定定看着疯颠了的寄秋，眼泪都忘了如何流下。本来她心中一向是如许想的，盼着繁华贵繁华，盼着一步登天……
“多谢杨总管。”燕秋慎重跪下，磕了个头。眼中无风也无波。
寄秋，疯了！
燕秋出得地牢，刺眼的天光刺得她忍不住捂住眼，等她展开眼，就见不远处站着杨直，眸光温和：“燕秋女人想好了吗？是留在宫中，还是择日出宫？”
“燕秋女人有甚么话要带给她吗？”不知甚么时候，杨直已温馨站在房门边。一屋外的阳光照着他身上的大红内侍服色，隐在衣衫中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似天上而来的神仙。
燕秋谨慎翼翼地看着他的神采，问道：“杨公公，寄秋呢？”
阴沉的地牢中响着她的声音，一声声回荡，如同从地底而出，格外骇人。寄秋似痴了，一动不动。燕秋心如刀绞，从身边的食盒拿出一盘喷香的糕点，擦着泪哽咽道：“寄秋，这是你最喜好吃的桂花糕，你看看，我带来了……寄秋……”
终究在狱卒的带领下，燕秋来到一处狭小的牢房，巨大的铁链紧紧缠着牢房的门，内里茅草堆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她面朝里，头发披垂，一动不动，不知在看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