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巡抚孙鉁,反对多量改换军中将领被人嫉恨,鞑子袭城之时得不到应有的援助,最后力战而亡,这类例子在辽西大战时比比皆是,试问如此行动如果不获得应有的惩办,岂不令忠臣寒心?”
大臣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面对天子的连声诘责,非论是否对情势了然,谁都不敢在此时站出來说话。遵循上面这位爷的脾气,上面的臣僚多说话官丢的便更快,多做事脑袋就得掉的更快。
不过,范复粹很快再次败兴,仍旧揪着杨嗣昌不放。
朱由检盘算了主张,如果范复粹说不出的子午寅卯,这一回非要治他一个攻讦重臣之罪。
获得这个动静的朱由检真是红了眼,现在他所面对的窘境真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在痛骂熊文灿草包的同时,也第一次对杨嗣昌的才气产生了深深的思疑。
很不幸的是,新任总督挑选的是后者,接连措置了十几位阳奉阴违的文武官吏,自此内部令行制止,却千万想不到东虏雄师一到,所谓铁桶普通的关宁锦防地竟然成了豆腐渣。
就在散朝以后,一则更加让朱由检大怒不已的动静送入紫禁城。河南流贼复起,并且來势更加凶悍,向东威胁山东,向西威胁潼关陕西。不但如此,张逆大肆窜入四川,大部城池沦陷……
对于此次本來寄予但愿的大朝,朱由检已经有些意兴阑珊……
到了此时,朱由检已经很不欢畅,他固然对兵事不甚了了,但却灵敏的发觉到,范复粹所谓的天灾之说,乃是将锋芒直接指向了杨嗣昌。而杨嗣昌是被他亲身任命总督蓟辽军务,如果是因为任用了杨嗣昌才导致宁锦防地的崩溃,那么终究的任务不是要究查到他这个天子的头上吗?
解除了孙承宗以后,朱由检第二个想到的人便是李信。李信其人固然是胡匪出身的粗鄙武夫,但每次都能临危不惧,力挽狂澜,从未让其绝望过。如果将他的三卫军调來山海关,帮手杨嗣昌守城又如何呢?
但眼下可不是究查重臣任务的机会,朱由检对此次大朝已经绝望至极,大臣们除了一个范复粹跳出來搅合一番,竟然沒一小我能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议。
关宁锦一线的环境比较特别,固然处所不大,配置的官员级别却甚高,巡抚就有三位,知府更是数倍于前者,至于各级别的总兵便数不堪数。因为地处边墙以外,直面鞑子兵锋,每一名文官都手握重权,下辖总兵军队,权责极重。上一任总督运营成铁桶普通的,不但是整条防地上的城防军士,更另有民气头绪。新官上任,天然会晤对诸多掣肘,常常此时上位者若想镇服内部的各种非常杂音,要么润物无声,要么轰隆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