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文柄的肩舆消逝在了巷子绝顶,高雄图脸上的笑容才尽数褪去,一回身回了院子,高一声第一声的哀叹。正巧,高雄图的嫡妻贺氏颠末正厅门外,瞧见他唉声感喟的模样便横了他一眼道:“瞧瞧你,一个正五品的府尹罢了,值得这么哀声感喟?”
贺氏明显在高家是极有职位的,竟伸出了手指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的点了高雄图一下。
这些也是陈文柄方才分开高雄图府中以后所想到的,是以这一回便说甚么都不敢再让他相送了。
之前陈文柄顾及高雄图的自负脸面,并未提及此事是李信摊牌下来的,毕竟李信是个武人,由一个武官给堂堂尚书摊牌差事,说出去可就刺耳了。是以,陈文柄以下级陈情的体例,既合情公道,又顾及了他的面子也算一举两得。
此前高雄图的确起了投奔李信的心机,毕竟现在江南情势不明,朝廷日渐式微,如果不早做策划,本身的宦海前程怕是也就到头了,这又让他如何能甘心?而李信素有大志,这是他一早就为此人下定的考语,以是投效李信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挑选。
得了高雄图的准信,陈文柄这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把镇虏侯交代的差事办好当了。既然事情已了,他也就没有需求在高府中多做担搁,又酬酢了几句便起家告别。高雄图还是将要将陈文柄送到大门口,陈文柄却将他拦住,说甚么也不肯了。
高雄图沉默不语,他万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支撑本身全面倒向李信。贺氏本出自官宦世家,当年他一名不文之时便委身下嫁,此等交谊自不能负,是以几十年来一向娇纵宠嬖。
因而高雄图就将陈文柄此来的企图一一道出。陈文柄秉承镇虏侯的意义,请准南京兵部领衔行文刑部具名,就军港大火幕后主使乃是福建总兵郑芝龙麾下一事,正式向福建巡抚提出谈判,并交出人犯,以正国法。
“送到门口算甚?满南都城中多少人想送都还凑趣不上呢!”
一念及此,高雄图长叹一声,也罢,便从了他便是。因而,失魂落魄的回到正厅,静候陈文柄的到来。未几时陈文柄公然返回,笑意吟吟,又多有谦恭的问道:“部堂可考虑的清楚了?本日不管如何,下官都要给镇虏侯回话的!”
“唉!政务之事本不该说与夫人听,但本日为夫也真是委实难觉,便说与你听听也无妨。”
就在高雄图怀着各种心机之时,李信也接到了承平府正式送回的公文,承平府之围解后现在已经将叛军逼至宁国府,史可法与三卫军共同竟打了一次极其标致的毁灭战。而魏国公则因身染沉疴难以视事,不日便护送其回南京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