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严衡低头看向正帮他系腰带的珠玑。
“你到底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些古怪句子。”严衡皱了皱眉,再一次生出了给吴名请夫子的心机。
“不谈也罢。”吴名已经没表情和他还价还价了,抬脚就想把严衡踹下床去。
严衡还欲再言,吴名已不耐烦地说道:“那些都无所谓啦!有空的时候,叫人把嫁奁都送到这边院子来,一样也别落下!”
姚姓侍人的全名叫姚重,本来是咸阳宫中内竖。严衡借居上林苑的时候,先帝赢子詹将包含姚重在内的几名内竖派去与他为伴。严衡返回辽东的时候,姚重等人也跟他一起分开了咸阳。
“这类小事,你直接叮咛他们去做就是。”严衡道。
珠玑顿时回道:“回主君,夫人的嫁奁尚未入库,按端方,和两名媵妾一起送到了蓁华院那边。”
珠玑正要陪侍而出,但刚迈出一步便又停了下来,回身向吴名问道:“夫人可要洗漱换衣?”
严衡不由扶额。
略一沉吟,严衡昂首道:“你去内里等我,我换身衣服就畴昔。”
“老太夫人殁了。”严衡开口道。
“说甚么?”吴名眨了眨眼,“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不一会儿,珠玑就将一名面白不必的青年引了出去,本身则在见礼后便退出正堂,并顺手关上屋门。
不等严衡再和吴名会商这个题目,珠玑已经率人把衣服送了出去。
“诺。”珠玑躬身应下。
“我这是为了你好。”严衡正色道。
“你甚么意义,嫌我不会说话是不是?!”吴名不由得恼羞成怒。
床上二人俱是一愣。
说完,严衡又低头安抚吴名,“我先出去一下,其他事等我返来再谈。”
“那些等我返来再说。”严衡一甩袖子,迈步出了阁房。
“不要。”吴名还筹算再睡一个回笼觉呢,天然不肯起家,“你们把我明天穿的衣服送出去就行了,其他的不消多管。”
严衡很快辨出这是珠玑的声音,以她的脾气,应当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做出窗下唤人这类失礼行动,立即扬声道:“我这就出去。”
“那要看你叮咛甚么。”鉴于吴名这两日的各种不堪,严衡没敢把话说绝。
“主君不知?”珠玑也是一愣。
“只能如此。”严衡道,“瞒是必定瞒不住的,现在这个季候,放不了几日就要腐臭了。”
“老太夫人殁了,你就不想说点甚么吗?”严衡无法道。
“老太夫人殁了。”严衡再次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