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尽,赵氏族人也纷繁附议道:“实在是欺人太过。”
赵氏族人回过神来,也忙忙的请出去。这个让“倒茶”,阿谁说“辛苦”,极力将之前一番荒唐粉饰畴昔。
顿了顿,又笑道:“何况伯母也不是那等等闲低头的人。”
见张允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气的寻了过来,也不晓得方才在门口儿听了多少故事。赵老太太面上现过几分难堪不满,勉强挤出两分笑意,开口说道:“家中烦乱,贤侄见笑了。”
张允面带惊诧的立在门外,他的身后仍站着一垂髫冲弱,年约□□、岁,也是面庞清秀,一派天真。那孺子身后还并排立着两个穿麻带孝的小女人,恰是陈氏的两个胞生女儿。
张允进入房中,先给赵老太太见礼问安,又见过族中几位长辈人物,方才开口说道:“我在前头帮着迎送来宾,等了好一会子却不见仆人家出来,遂叮咛浑家在偏堂内接待堂客,还请老太太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因情势不如人而不得不再□□让的赵老太太也忍不住发作了。她豁的坐起家来,一手指着陈氏的鼻尖漫骂道:“我劝你个小贱蹄子还是见好就收罢,也别忒浮滑了。夫君头七还没过,你在灵堂上就吵着闹着再醮,我原想着我们相处几年不轻易,你又年青,性子不安宁,守不住也是道理当中。我情愿放了你去,但你见从古到今,有哪家媳妇再醮还能带着夫家的后代的?”
想到这里,赵老太太心中又悔又气,不觉恨恨的瞪了一眼二房家的小孙氏。若不是她抱着乖孙子在跟前儿哭诉磨缠,只说二房生存艰巨,青黄不接,连供硕儿读书和砌儿吃糕点的银钱都没了,她也不至于出了这等昏招。
闻听陈老太爷隐带勒迫之言,赵老太太神采一沉,目光艰巨的从陈氏的身上转移到赵琳的身上。考虑半日,毕竟还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咬牙说道:“我们赵家也不是那等不肯与报酬善的人家,老迈媳妇年纪还轻,将来天然有好的出息,我们也不想迟误了去。至于老迈媳妇的嫁奁……”
张允之子目睹一屋子大人沉吟揣摩,愁眉舒展,便晓得世人更有烦难之事要商讨。遂上前跟诸位长辈见礼问安,趁世人未曾留意之际,蹑手蹑脚退出房中。
但是陈家的大儿子陈珪幼年有为,年仅三十便中了举人,次后又凑趣上朱紫捐了出息,目下恰是京中七品官员,可谓志对劲满。有如此之势,赵家在面对陈家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谦逊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