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磬从二楼窗户内探出脑袋,见是段岭,仿佛另有玩的,便喝彩一声,从速下楼来。
段岭坐在船中,武独便给他梳头,系发,说:“带你玩去,走喽――”
“等等等!”段岭昨夜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俄然灵光一闪,有了主张。
早上起来后,段岭便先去见牧旷达,找他要了一份丞相的批文,调用城中粮米,暂行赈灾,又带了很多钱出来,额度不敷便费钱买,却仍得谢宥点头。
李衍秋将段岭的卷子放到一旁,又道:“明珠之光,终不蒙尘。你的卷子,朕已阅过,为公允起见,仍交予阅卷官先评,方可服天下。朕问完了,你退下吧,趁便传武独出去。”
段岭抱着武独,倚在他的肩前,喃喃道。
“起床了!”武独朝房里喊道。
“他说。”武独答道,“他俄然窜改主张了。”
有了牧磬在,想必就是个活生生的令牌,谢宥打量段岭两眼,段岭身后跟着两大刺客,又有丞相府的少爷,便为他签了字,江州军拨出十条划子,供他调用。
李衍秋答道:“他惜字如金,向来不写文章,不过有些话,他也说过,比方说‘行于大道,唯施是畏’。”
“谢将军。”段岭递出丞相府中的手书,说,“请你签个字,便宜行事。”
段岭便排闼出去,固然只要短短的几句对话,不知为甚么,内心却非常安静,此次正式的见面,仿佛让他安宁下来。叔父与父亲,这两兄弟仿佛都有着奇特的本领,不管天翻地覆,都能淡然视之,跟在他们的身边,哪怕天塌下来,也涓滴不惧。
“要多少?!”牧磬说。
“明天如何办?”
“不错。”李衍秋答道,“最大的忧患,还是在于北方。”
蔡闫凌晨起来时,第一件事就是传冯铎,听完禀报后,一脸怒容。
“走。”武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