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闫说:“现在江州尽在他把握当中……”
“但是蔡闫盯着我们。”段岭说,“就怕他的人一起跟踪过来了。”
“他们跑了。”冯铎说,“正可证明与这谎言有关;来了,恰好,不必问启事,一并收押,只要武独不与王山在一处,让乌洛侯穆去赐他一个全尸便可,再推在牧相身上,当可坐实他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
段岭说:“万一再有人来刺杀如何办?”
“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李衍秋道。
李衍秋笑了起来,说:“我就晓得你会活力。”
“按你说的办吧。”
段岭拉着李衍秋的手,先是给他评脉,所幸脉象安稳,并无异状。
冯铎答道:“起码谢宥不会晓得影队的事,朝中大臣,也不会晓得。”
“陛下在么?”武独问。
“谢将军定会站在殿下这一边。”冯铎说,“让他带人搜索,只要找到王山与武独下落,查到帝铠下落,他们便跑也不是,来也不是。”
武独怠倦不堪,身上好几处箭创,绷带下仍排泄血来。一上车,段岭便顿时解开武独外袍,再解他夜行衣,暴露他的肩背,为他疗伤。
“哪个老相好?”武独占气有力地问。
郑彦点了点头,段岭直到这时候,才真正地放下心。
“你感觉这有效吗?”蔡闫闭着眼,沉声道。
冯铎的性命也保不住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冯铎本来就是个死囚,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武独神采发白,看了郑彦一眼,也不与他说话。
夜色中,漫江花灯光彩流转,黑暗里,却有两人等在城门外,上了一辆马车,悄悄进城。
蔡闫:“……”
郑彦在前面赶车,一言不发,到达一户人家后院时,上车来看了武独一眼。
段岭才只得作罢,回房给武独换过药,洗过伤口,武独因受伤仍有点发热。
段岭开了药方,说:“帮我抓点药……不,等等,你走了,四叔如何办?”
“幸不辱命。”武独强撑着,朝李衍秋施礼,李衍秋便也将他扶起来,让郑彦带他进房去,给他疗伤。
蔡闫只是不说话,冯铎又躬身道:“臣让人决计制造了一个假象,有人进帝陵,偷走了陛下的帝铠,并密令黑甲军。现在正值多事之时,恐有奸人借机反叛,让黑甲军严加防备,重视形迹可疑之人。若能抓到武独与王山,在他们的身上搜出帝铠,便可坐合用心叵测一罪。”
段岭几近落空了满身的力量,快步上前,抱住李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