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同我提他。”邵稹没好气,将过所收好。
“不归去不可。”萧云卿叹口气,“我的绿珠、沉香、含烟和珊瑚还在五郎手上。”
宁儿俄然感觉有些心疼,邵稹表面看着甚么也不在乎,甚么也难不倒他,但实在他也是小我,偶然不过是强撑……宁儿伸脱手,隔着袖子,悄悄握住他右手的手腕。
宁儿无法地笑:“你莫乱动,扯了伤口就坏了。”
邵稹俄然感觉,他们就算无缘走到一处,如许悄悄相守,也赛过尘凡万丈。
宁儿见他把针刺入邵稹的皮肤,吓得赶紧转开首。用针来缝伤口,那该多么疼啊……她忍住不去看,却瞥向邵稹的脸。
郎中给邵稹清楚了伤口,拿出针线来,在火上烧了烧。
邵稹感觉这伤没甚么大碍,跟宁儿会商一番,二人各退一步,疗养三日再走。
萧云卿鄙夷地看他:“居家童男,你嫁给宁儿算了。”
“无事!”
萧云卿淡笑:“致之不过取回他的东西,何言掠取?五郎但愿致之回长风堂,爱才之切,我亦晓得。不过五郎莫忘了,当初致之在长风堂,是刺客门下,论理也该是我来脱手。我等都曾受义兄恩泽,五郎莫逼人太过,伤了和蔼才是。”他说话的声音暖和,身后的侍卫却一字排开,居高临下,满弓待射,箭头都指向五公子的船。
“稹郎!”宁儿欣喜地走上前去,却看到他臂上,心一沉,“你受伤了?”
宁儿有些羞怯,却没有松开。
“疼啊。”邵稹龇牙咧嘴,道,“疼死了,小娘子快来扶一扶。”
邵稹见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感觉好笑。
邵稹道:“我还要逗留些光阴,不能坐吃山空,得找个活干。”
“相见有何难,”邵稹弯弯唇,“贼行的人还少得了去长安?”
邵稹瘪瘪嘴。
宁儿破涕为笑,擦擦眼睛。
返航的路顺风顺水,到了岸上,早有车马在等待。邵稹受伤,在宁儿诚心的谛视下,萧云卿勉为其难,将名下饰金垂香的贵重马车让给了邵稹。
“哪来的女子,满是豹子。”邵稹冷哼。
他半躺在榻上,神采平和,仿佛郎中缝的是一块与他无关的布。但是,宁儿能发明,他的眉头时不时微微蹙一下,额角有些细细的汗光。
萧云卿白他一眼,将两张新做好的过所给他。
“那你要做甚么?”
萧云卿嘴角抽了抽:“你就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