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稹在商州买了些衣物,还给宁儿买了一顶羃离。
萧云卿嘴角抽了抽:“你就装吧。”
“贼人。”邵稹插嘴。
“坐归去吧。”邵稹说,“我的伤无碍了。”
“无事!”
“过所上写的亲戚,客岁已经举家迁走。你说川资用光,要在长安赚川资,留上三个月不成题目。”萧云卿道,说着,眨眨眼,“若感觉待不下去,还是来洛阳吧。有我和五郎在,包你每日都不无聊。”
“真的啊,很快就能好!”邵稹看她眼圈又开端发红,说着,行动夸大地跳两下,又挥挥拳,“你看,五公子若再来,我再跟他打一场也无碍!”
邵稹低头看着她,俄然感到一阵满足。
“你为何非要归去?”邵稹问。
正掉头之时,五公子忽而向萧云卿一笑:“三兄好久不回洛阳,上月掌事还来问我,说西苑的几只豹子都肥了,是做豹汤好还是做裘衣好。”
“不归去不可。”萧云卿叹口气,“我的绿珠、沉香、含烟和珊瑚还在五郎手上。”
邵稹浅笑,没有对峙,唇边却扬起浅笑。风和日丽,美人在侧。他望着火线,长安还在天的那一头。可他却忽而但愿,这路还能够再长一些,如果永久也走不完,他也不会有涓滴在乎……
萧云卿白他一眼,将两张新做好的过所给他。
她戴着羃离,柔嫩的轻纱在风中悄悄漾动,惹得很多人转头张望。
萧云卿意味深长:“长安飘荡后辈多,若出来个比你还会哄人的,宁儿说不定就跑了。”
邵稹摸着下巴:“或许哪个大户成心给孩童发蒙武学……”
“致之,”萧云卿对他低声道,“你去到长安,租一处宅子,像端庄闺秀一样将宁儿养在内里。”
到了馆舍里,萧云卿让人请了郎中来,给邵稹的伤洗濯敷药。宁儿在中间看着那皮肉初创的模样,只觉心悸悸的。
“怎会无事,那么多血……”宁儿焦急道。
邵稹白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坐了出来。
“邵稹扰我商船,伤我从人,夺我财物,三兄意欲包庇么?”五公子冷冷道。
别离期近,宁儿对萧云卿的玳瑁有些恋恋不舍。玳瑁这几日与她处惯了,仿佛也晓得宁儿要走,在她怀里“喵喵”叫。晓得萧云卿承诺将来玳瑁生了崽,就送给宁儿一只,她才满心高兴地放开。
“疼啊。”邵稹龇牙咧嘴,道,“疼死了,小娘子快来扶一扶。”
郎中给邵稹清楚了伤口,拿出针线来,在火上烧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