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模糊一笑,说道:“不错,恰是如此。当年穆帝驾崩,身后留有两子,我不立他们,当然是因为他们年幼,却更是因为他们做不了这个位置。那两个孩子,衍昭生性打动,爱豪情用事,衍暄怯懦脆弱,难当大任。若将这偌大的国度交给他们,如何叫人放心?国立幼主,在旁虎视眈眈的仕族必掌重权,我们孤儿寡母,岂不艰巨?以是我设法迫使他们拥立天帝即位,便是如此,天帝即位之初也是行动维艰,苦心运营多年才有厥后的局面。昔日我立天帝,现在我护着皇上,都不是因为我有甚么私心,只为这天朝的基业不能断送在我这里。皇上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我深知他必不会让我绝望。”
殷皇后道:“母后本来还记得阿谁太医。”
金檐华柱下,殷皇后正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多少女官内侍,仓惶小跑。她身着明红鸾裙凤衣,云鬓矗立,钗钿华丽,妆容精美,仪态崇高,眼底些许的蕉萃并没有影响她高傲的身姿,端庄雍容,一如畴前。
朵霞身为公主,在于阗国备受国王宠嬖,入嫁天朝也被视为上宾,礼遇有加,何曾听过这般话语,美目一挑,站起来便道:“娘娘,自古只要有耽迷美色误国误民的事,都将女子说成是红颜祸水,却不知本是那些男人本身昏庸无道。如果心志腐败,谁能勾引得了他们?若本来便胡涂,即便没有绝色当前也是一样。我敬慕王爷志高才俊,甘心随他远嫁中原,倒不以为他是那种戋戋美色便能利诱的昏聩之人。”
“砰”的一声,夜天凌一掌击上御案,他再好的涵养,听到殷皇后劈面如此欺侮母亲,也不由肝火中烧:“你说甚么!”
大师都没想到朵霞如此大胆,竟然劈面顶撞殷皇后。殷皇后更是出乎料想,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夜天湛先前一刻的惊怒早已规复如常,随即道:“还要请皇兄多加教诲才是。”
卿尘悚然惊住,就连夜天凌也未曾推测这般成果,一时惊奇。
众皆闻言色变,谁都听得出她这不但扫了朵霞的颜面,清楚更是意有所指。夜天凌眸色陡深,隐见怒意,却只碍着在太皇太前面前没有发作。
“慢着!”卿尘出声禁止,趋前跪在太皇太前面前:“皇祖母,殷娘娘罪不至死!”
殷皇后怔了半晌,答道:“母后天然是为国择贤君而立。”
卿尘此时才往卫嫣那边看去,只淡淡一瞥,眼中一锋锋利盯得卫嫣神采青白,她回身缓缓笑道:“坐了这么久,想必皇祖母要累了,皇上,我们还是请皇祖母早点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