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商道:“不是户部?”
卫宗平道:“还是王爷想得远啊,也是该给他们点儿警省了。只是孩子本身打,打轻打重都无妨,若放在人家手里,就不好说了。”
齐商一边看,一边点头:“如此一来,户部是多了很多费事。”
卿尘眼波轻转,又是一笑。白夫人现在受封代国夫人,内里虽赐了府宅,但特许入住宫城,以便帮手皇后办理后宫。
碧瑶和卿尘都觉对劲外,尚膳司这点儿事怎至于让白夫人这么晚过来?但白夫人出去后底子得空提尚膳司,仓促说道:“娘娘,清泉宫殷皇后薨了!”
碧瑶带着几个侍女将鸾榻四周的紫烟绡金帐一一放下,竹节凤顶炉里燃起撷云香,袅袅淡淡,四周透着安好。隔着珠帘轻晃,只见卿尘自顾低头浅笑,灯影明淡,她笑里漾着蜜样的清甜,和顺彻骨,只叫人看得挪不开眼睛,不由得便也跟着她笑起来。转眼想想内心又发虚,上前跪坐在榻旁,“娘娘,这若让白夫人晓得,又少不了一通说法。”
卿尘顺手翻开书卷,笑而不语。碧瑶晓得她临睡前风俗静着看会儿书,便不再扰她,将琉璃灯中的光焰挑亮几分,正筹办退下,便听内里白夫人求见。
两名掌仪女官上前,采儿惊叫一声,挣扎道:“娘娘!娘娘!奴婢说的是实话,奴婢冤枉!”
采儿扑跪在地上,浑身打战:“娘娘开恩,奴婢不敢再欺瞒娘娘,请娘娘开恩。”
卫宗平微愣,待要问,只见夜天湛目视火线,一双微挑的丹凤眼微微锐着抹清光,看上去竟叫民气中一寒,话到了嘴边便又打住。
卫宗平抬了抬眼,殷监正已将他的疑问说了出来:“让他查,户部这里有这么一道把着,谁也再做不进手脚,必定要动到很多人。这些人都是多少年的根底,我们不保,谁还能保?
“九百三十万。”
卿尘逼问道:“是甚么东西?”
卿尘唇角含笑微冷:“是实话谎话,我天然辩白得出,你只要答复便是。若不肯说实话也没干系,自有掖庭司掌刑宫正帮我去问,你可听明白了?”
采儿答道:“回娘娘,是。”
卿尘手一散,握着的书卷就落在了身前:“甚么?”
夜天湛却撇开此事,问道:“年赋有成果了吗?”
夜天湛往他那处看畴昔,那目光似不经意,却盯得人透心。鹤州吴存,江州宋曾,这两个先前被夺职的巡使都是卫府弟子,他岂会不知,缓缓道:“罢掉几个也好,免得官当得久了鬼迷心窍。前面若再有如许的事,谁也保不了他们,让他们都好好想想该干甚么,不该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