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未道:“娘娘说皇上如不足暇,便请移驾内廷司,娘娘在那边恭候圣驾。”
齐商揣着年赋的奏报进了致远殿,皇上正和斯惟云在议事,现在已是左都御史的褚元敬亦陪侍在侧。斯惟云方才奉旨从湖州赶回帝都,入调正考司。他一向以来监修西蜀、江左几大水利工程,预算账目不成谓不精,并且松散刚正,心志坚固,恰是清查亏空不二之人选。夜天凌此次将他调回帝都,乃是有了重用的筹算。
谁知卿尘却点头:“若如此,一匹丝绸就只是一匹丝绸的代价,我天朝即便是浅显的丝绸,一旦西出葱岭也价比黄金,更何况是宫中的上品,如果好处都让西域诸国占尽了,有甚么意义?”她挽了一幅绛红快意妆金祥云束锦送到夜天凌面前,“你看,内廷司中这些丝绸都是内里罕见一见的精造贡缎,
午后的阳光透太长窗淡落在如云如雾的轻纱垂锦上,明丽的富丽与缥缈交叉浪荡,点点洒下浮动的明光。殿中温馨得连本身的脚步都无声,丝锦铺垂的殿廊一层层深进,望不到绝顶。
“你倒是给朕说说,客岁的年赋是多少?”
斯惟云和褚元敬同时吃了一惊,谁也没推测本年的年赋竟然只是往年的零头。年赋向来是下年财务的首要来源,这么一来,国库可即是全空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此次年赋收缴,湛王派系的人除了齐商领着户部尚书的职避无可避,其他一概未曾出面,现在便出了如许的成果。
夜天湛目光漫无目标地移过来,却又仿佛并不看她,低声道:“是啊,你晓得,我跟你说过,就在这烟波送爽斋,只要你懂。但是那又如何?你还是成了别人的老婆,实在你也不懂,你连我是谁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