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道:“互市。湛王与西域间的国契商定,此中内容虽众所周知,却没有人真正明白。大要上看,他是承诺了西域极大的好处,但实在早已给天朝做了精密的筹算。那国契当中,不管从细节到说话,其重点就只在两个字,互市。”
玉寒雪冷轩辕台
但他却清楚得很,昊帝不动卫家,这是替他留着呢,留着这些胡作非为的门人后辈,也留着阿谁搅风搅雨的王妃。他在等着他本身选,是挑选持续放着这个硬被塞来的承担,还是忍无可忍亲身脱手清算,让满朝文武齿寒心冷。
想起独子卫骞,卫宗平内心一阵发紧,白首丧子,哀莫之大,殷监正这话实在令人愤怒,当即便拉下脸来:“人都不在了,一了百了,提这些干甚么?”
殷监正一点案上的诏令:“卫相莫非没瞥见?皇上但是连死路都不给,人死了另有父母儿孙、后辈亲朋,一样催讨。杀人不过点头地,这追债却追到阎王爷那边去,公子安生得了吗?卫相把稳还要死人还债!”
卿尘展开笑容,放下心来。
门帘被一把掀起,“哐当”掷下来,连风带雪扑了半室,殷监正狠狠地将手中诏令一掷,起家向外喊道:“来人,备车!”
殷监正接了诏令,翻看一下。说是舆情难平,不过是造出个阵容罢了,凡是中枢要员有几个只靠俸禄度日?折俸,只是委曲了那些品级小的官员。但若说委曲,现在看来倒也一定,价比黄金的丝绸,从内廷一放出来便被坊间商号哄抢一空,始终抬着高价不落,官吏们所获之资比起本来的俸禄分毫很多。接着西境拔除禁令,只要隆冬一过,中原西域必然车旅不断,商路通畅,西域那边也无话可说。这还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对得天衣无缝。但最令人恼火的还不是这个,正考司奉圣命督查户部,不但本年的赋税奏销屡遭考核,积年来的账目也一一清理,查出亏空已是在所不免。不过所幸一月前御史台派出去的监察御史几近全数未建寸功,各州郡早有筹办,任谁也查不出端倪。
哪一件送出去也代价不菲。”夜天凌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眉眼一弯,暴露他常见的那种奸刁模样:“我想让这些丝绸翻上几倍的利润,只是,要四哥你做次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