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天俊眉挑起,按住羊皮卷,“神僧给了问天这张符纸,说只要一名大汗的手足代大汗去处天神请罪,今后,大汗不但龙体安康,并且江山更加安定,再无后顾之忧。”
门外的纱帘一响,漏进几缕阳光,宫女端着膳盆轻手重脚地走进殿中,从纱罩中端出两碗冰镇梅子汤,瞟了眼凉榻上闭着眼的舒碧儿,抿嘴一笑。大汗对这位新进宫的舒蜜斯的确是疼到内心中了。向来只要他报酬大汗把扇,何时见过大汗为别人把扇的?舒蜜斯还没有赐封呢,就如此受宠。今后有了名份,怕是皇后也要让她几份了。这几日,妃嫔们之间的群情可多了,但也只敢嘴上嘀咕,舒蜜斯有大汗撑腰,别人不敢如何样她的。舒蜜斯是第一个住进大汗寝殿的女子。
“另有甚么事?”窝阔台见小宫女立着桌边犹踌躇豫的,抬高了音量,但还是吵醒了浅眠的舒碧儿,她展开眼,有好一会不知身在那边的错觉,大眼眨了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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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堡主,虽说手足情深,但让代朕向天神赎罪可不是儿戏啊,哪位亲王对朕有这份挚诚?”
“君问天顿时会给你一个天大的高兴,大汗何不比及当时再下定论。”她还想抓住最后一线朝气。她和君问天好不轻易才相爱,为甚么又要拆开?而此次拆开,将永无团聚之日,好不甘啊!
“小丫头,你有甚么要关照朕的吗?”窝阔台俯身,吻了吻她白净的额头。
碧儿肥胖的肩膀狠恶颤抖,本来眼泪要淌时,强要忍住,真的太痛苦。蒙古大汗窝阔台,才是真正的聪明,她也是一条自投坎阱的笨鱼。
碧儿一脸震愕。
“主子站在内里,没有听清。皇后与大人走了后,蜜斯说要去御花圃漫步,就出去了。”
窝阔台一走进寝殿,看到桌上放着三只茶碗,碧儿不在殿内,一怔,扭头问殿外站着的寺人,“有人来过寝殿?”
“行宫乃是朕的故居,你出入频繁,朕在这宫中都看得分清,宫外的人还不心如明镜似的。你若对峙,这不但不是朕的良药,只怕还会为君堡主引来杀身之祸。堡主夫人在朕的行宫几个月都住得好好的,你有甚么不心安的?”窝阔台站起家,不耐烦地挽起衣袖,脸上已是送客的神情。
“我还是躺着吧!”碧儿放下汤碗,又躺回凉榻上,紧紧地闭着眼,粉饰住泛红的眼眶。
“当时让堡主夫人本身挑选吧,她惹想持续留在行宫,朕欢迎。她若情愿随堡主回府,朕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