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送给那位唐家公子。你受人家这么多的照顾,总空动手去见他也不是个礼数。”
他恍忽想起了退学那天凌晨的见闻——朱雀门外,阿谁骑在白马之上,身穿紫袍的中年官员,竟然是瑞郎的父亲?!
“你刚才说,你在国子监里熟谙了一名姓唐的朋友?”
月珊倒吸了一口气,双眼却莹莹发亮:“你那朋友不就是皇亲国戚?他长甚么模样?待人如何?是不是老是高高在上?”
叶佐兰那里见过如此精美贵重的东西,一时竟然看得目瞪口呆,又模糊感觉有些不当。
他感觉委曲,不由大声辩白道:“他只是想要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再说……你给我的那些希奇玩意儿,不也应当都是别人送来的吗?既然别人送得,那为甚么我送你的,你却不收了呢?”
这天厥后,雪还是没有落下。
“……道分歧,不相为谋罢了。”
叶佐兰抱着这个匣子回到了国子监。躲进号舍翻开一看:内衬是紫色的漳绒,内里摆着一个碧玉雕凿的精美虫笼,笼内关了一只金丝累成的蟋蟀,啃着红珊瑚做的樱桃。
他一手按住额头,脑海中闪现出的,倒是父亲貌似淡然的声音。
听到这里,叶佐兰心头猛地一怔。
竹筒一端的软木塞子被拔掉,倒出了一粒指甲大小、浅虎魄色的小圆球。叶月珊在弟弟的表示下送入口中,谨慎翼翼地咀嚼。外壳像是裹着一层凝冻的脆糖,咬破以后竟然有甜酸的果汁流出。
现在,叶佐兰偎在暖榻上听姐姐操琴,闲来无事,就从袖笼中取出一截翠绿的竹筒。他先将竹竿放在耳边摇摆了几下,然后凑到姐姐身边,让她摊开手掌。
“不,没有。你做得很好。”
下一个刹时,唐瑞郎俄然伸手过来,摘走了他鬓边束发上的兰花。
晓得扯谎没用,叶佐兰干脆点头,说出了这虫笼的来源。
这是甚么意义?!
再说那唐鹤龄的二姐,也是都城驰名的美人。二八韶华,嫁与王谢萧氏一族的长男为妻。他们的女儿萧友蓉,恰是当今圣上赵涳的正宫皇后。
接着,他便将这几天来与唐瑞郎相处的点滴娓娓道来,说到风趣的处所还会傻乎乎地笑出声来。但是直到月珊碰了碰他的胳膊,叶佐兰这才认识到父亲始终一言不发。
草草撤销了心中的顾虑,叶佐兰捧着匣子去找唐瑞郎。
“葡萄?!”叶月珊睁大了双眼:“可现在这个季候,如何会有新奇葡萄?”
不知不觉冬去春来,又过了好几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