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这么晚还想着来找我?”

唐瑞郎看着那虫笼,低声反问:“这么贵重的东西,应当不是你筹办的吧?”

他一手按住额头,脑海中闪现出的,倒是父亲貌似淡然的声音。

叶佐兰笑道:“这是西域洿林的葡萄。那边气候炎热,葡萄一年多熟。采摘以后,再用雪山的冰块镇住,用最快的马匹送往这里。另有内里的这层糖,叫做刺蜜,是戈壁波折上凝成的糖浆,那些西域的贩子也管它叫甘露。”

这夜过后,连续数日,叶佐兰都没有再见过唐瑞郎。

叶佐兰对劲道:“在国子监里,我有一个朋友,名叫唐瑞郎,是安乐王爷的子侄。这就是他给我的。”

贵重的旬假结束以后,国子监内又开端了新一轮的讲学。维亨堂的会讲跟着丽明堂内无穷无尽的背书和复讲,叶佐兰很快就沉浸在了书山文海当中。

吃过晚餐以后,叶佐兰还是返国子监去,叶锴全并没有再相送,而遣返仆人的事情竟然也忘了提起。

用过午膳以后,西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夏季的天空阴沉下来,像是要落雪。叶佐兰无处可去,就窝在配房里与姐姐叙话。

“不,这东西我不能收。”唐瑞郎立即回绝:“与其说是你送我的,倒不如说是你爹送我爹的。”

“葡萄?!”叶月珊睁大了双眼:“可现在这个季候,如何会有新奇葡萄?”

这天厥后,雪还是没有落下。

阿谁精美的蟋蟀笼子,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叶佐兰也不敢将这件事说给父亲听,便临时将笼子藏在号舍里。

第五天傍晚,他终究按耐不住忐忑,向监内动静通达的门生探听,这才得知本来是唐家有事,是以唐瑞郎足足请了两旬的假期。

听到这里,叶佐兰心头猛地一怔。

他感觉委曲,不由大声辩白道:“他只是想要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再说……你给我的那些希奇玩意儿,不也应当都是别人送来的吗?既然别人送得,那为甚么我送你的,你却不收了呢?”

他年纪小又情急,顿时有些口不择言;一张小脸更是憋得通红,泪光模糊明灭。

现在,叶佐兰偎在暖榻上听姐姐操琴,闲来无事,就从袖笼中取出一截翠绿的竹筒。他先将竹竿放在耳边摇摆了几下,然后凑到姐姐身边,让她摊开手掌。

叶佐兰的嘴角随即扬起一抹浅笑;“记得您之前说过,但愿我在太学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想瑞郎正应当是孩儿平生的知己。”

他恍忽想起了退学那天凌晨的见闻——朱雀门外,阿谁骑在白马之上,身穿紫袍的中年官员,竟然是瑞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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