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水禽湖里的鱼都死了，天鹅也都是将近死了的模样。总管您快去请大夫，救救它们。”江凌说得缓慢，声音里带着哭腔。
江凌忙看向小吵嘴，发觉小吵嘴现在落在地上，竟显得比其他天鹅更没精打采，闭着眼睛不动，若不是胸前微微起伏，江凌都要思疑它是否还活着了。
百兽园总管被拍门声惊醒，看到江凌站在门口，披头披发，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实在吓了一跳。
江凌反应过来，忙在湖面上搜索，天鹅们都那里去了？
天气尚未大亮,只要东方出现一丝鱼肚白。江凌正熟睡着，俄然被小狼小灰的狂吠声惊醒。
皇上心中一喜，接着说下去，“朕幼时也见过中了毒的鸟雀，也是奄奄一息，最后却挺了过来。天鹅比它们体格大多了，必定也能挺过来的。”
将门翻开，江凌一愣，门前的竟是小吵嘴。
江凌心中一惊，忙问道，“另有救吗？”
江凌急中生智，“湖里的鱼也都死了。那是不是说毒是投在水里的？查验查验水，是不是就晓得是甚么毒了？”
皇上的侧脸的线条非常温和，长长睫毛构成一片稠密的暗影，面孔标致精美不亚于女子，但现在正蹙着眉，便多了两分忧思沉寂之感，令人过于精美的面孔不显涓滴轻浮纨绔。
却见江凌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大夫已经给天鹅挨个灌下了汤药，此时正将天鹅倒拎过来，拍打天鹅的肌胃，让天鹅将肌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然后再灌一遍汤药下去。
大夫相互换了一个眼神，方有一人站出来道，“只能尝尝看，毕竟现在也肯定不了，中的是甚么毒。”
这副穿着，在大多人眼中，约莫与没穿衣服无异。但百兽园总管心机灵透，晓得皇上对江凌的那份情意，因此一向垂眼不看，也并未多言。大夫一心都在天鹅上，倒没有重视江凌的模样。身边那些寺人们，虽心中惊奇，但在宫中多年，早就练就了一番脸上涓滴不显的工夫。
小寺人此时恰好将披风取来，取来的天然是皇上的披风。皇上接过，很天然地替江凌披上。江凌身量本就小，又是坐着，披风倒有一半拖在地上，皇上也浑不在乎。
江凌惊奇,这大朝晨天还未亮,会有谁？
江凌按着天鹅，看着它们奄奄一息的模样，眼泪不竭往外淌。大夫笑了，“你啊，真是……算了你先到一边去吧，换个寺人来。”
“应是砒霜之类的毒药，约莫是鱼中了毒，天鹅又吃了鱼，才没有立即死。”大夫道，“现在也没甚么别的体例，只能灌些药汤出来，再让它们吐出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