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着哪儿没有?”满庭坐在她身边,俯身看上她问道。
曹氏气得叉起腰来,指着段七姑道:“七姑,你多大年龄的人了?说话就这么没分寸吗?明晓得云阿婆的小女儿早些年跟人跑了,现下连个存亡都不知,你还提这茬,不即是拿把刀子挖她旧伤疤吗?明天幸亏马六不在这儿,如果他在,你信不信他一巴掌就能抡翻你?”段七姑悔怨道:“我也不是用心的,气胡涂了!”
梨花俄然用头撞了满庭腹部一下,再双手把他往地铺一推,然后拔腿就往外跑。可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满庭扫了一腿,摔了个扑趴,她顿时感觉满身都散架了!她呜呜地嚎了两声,捶了捶木地板说:“谢满庭,你太狠了,想摔死我呢!”
肖嫂子冲到她跟前,回嚷道:“谁叫你满嘴喷粪,说我们西宁好话的!我拦着易生就是想跟他说说东川拜发蒙先生的事,这事不该吗?你这张破嘴倒好,扯到我们西宁头上来了,你太会掰扯了吧!我们西宁是甚么模样的人儿,十里八乡都问得着的,还缺人家上门问亲?吴媒婆那脚板只怕都跑肿了!”
“我爱如何替我闺女策画,管你屁事啊!你那点谨慎思谁看不出来吗?你外甥女不也等着订婚嫁人吗?那眼睛勾勾地把人家易生盯着,易生瞧得上她吗?易生连金村长家的金秀都瞧不上,还能瞧着你那苞米棒子似的外甥女?嫁个杀猪的还差未几!”
梨花回到本身屋里,趴地铺上捶了捶肩头,脑筋里还在想筹办干粮的事。这时,满庭返来了,见她趴那儿皱眉沉思,忍不住笑问道:“还没想出干粮如何办吗?”梨花听了这话,一咕噜翻坐了起来,伸腿往满庭跟前一挡问道:“谢满庭,是你跟雨桐和七姑说不帮我备干粮的吗?准是你威胁她们,对不对?”
“反正你们俩都骂了,现成还想比划比划争个凹凸吗?肖嫂子你也是,不是我多管你家的闲事,西宁多大了,婚事还不该定下来吗?你单闻声自家庄上人说道,你去村里听听人家是如何说的?比七姑的话刺耳多了!你要顾着西宁的脸面,就该早早把婚事定下来!行了,都散了吧,该干甚么干甚么去!谁再吵,今晚餐都不准吃了!”
“谁晓得啊?没见着那男人,单是传闻在林子里遇着的,是个外村夫。别提了,免得叫云阿婆闻声了,内心更不舒坦呢!”
两个妇人像两只气愤的母鸡似的,涨红了脸,伸长脖子,唾沫子相互飞溅,嘴皮子像打快板似的张合不断。大师都忙着劝架,谁也没重视到云阿婆神情暗淡地徐行今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