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死不必,朕还希冀你活过百岁,再为国度交战一甲子呢。”印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番毁灭宛郁精兵万余,诛杀大将乌鲁诺,叫敌国伤筋动骨,但还算不得重创。此后战况必将更加狠恶,你身负守边重担,当励兵秣马、不成松弛。”
印云墨被他刀尖般的眼神剖得发毛,印暄则是暗自不爽,凉凉道:“传闻你是历王的玄玄……玄孙?这是如何说,只听有拜寄父,另有拜祖爷爷的?”
内城城楼上,印云墨噗的一声笑出来,戳了戳身边的天子:“闻声没?他说我们使诈,只许他们一肚子坏水,却不准我们将计就计,是甚么事理?”
校尉心领神会,廷杖在空中抡了个半圆,带着吼怒的风声抽下来,端的是高举猛落,叫人非伤即残。
印云墨大笑。印暄嗤了一声,嘴角微扯。
现在,仿佛火山突然喷发,宛郁雄师发作出狼嚎般的狂吼,举起刀戟弓箭,缓慢策马朝内城城门簇拥冲去。
外城城楼上,王喜见情势突变,吓得面色煞白,第一反应便要下关逃窜。“日你娘,狗阉,还想跑?”早已暗藏多时的李贲带队冲上去,一槊将他掼倒在地,五花大绑拖到御前。
贺连习豪气冲云地哈哈一笑:“说得好!将军功劳赫赫,皇上若还以小事见怪,那也太、太他娘的轻重不分了!”
印云墨扫视一圈:“看起来没甚么非常啊,暄儿何出此言?”
王喜的四抬软轿与秦阳羽所率马队步队于巷道狭路相逢,两边针锋相对,毫无退意。一名番役在主子授意下扬声道:“王监军奉旨出镇巡查军堡,火线人等主动让步,不然迟误了皇命,唯你们是问!”
王喜被拖得披头披发、衣衫分裂,满脸都是血。
过关隘,入瓮城,纵深两里的狭长空位后便是内城城门。保卫早已被王喜的部下节制,内城城门也黑黝黝地敞开着。
钟月初身躯微颤,叩首道:“多谢皇上犒赏!小的必然誓死尽忠!”他手脚并用爬了几步,抓起银锭塞进怀中,忙不迭地退下。
秦阳羽只是悍恨地瞪着王喜,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断子绝孙的狗阉贼!想要本将向你赔罪报歉?做梦去吧!”
叮咛城墙上守军加强戒备后,两人并排骑着战马,率兵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