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秦阳羽都下了狱,另有谁敢跟本公作对。”王喜取脱手绢掩住嘴角,叮咛道:“开城门!本私有圣命在身,谁敢不从,杀无赦!”
印云墨趁机煽风燃烧进谗言:“叛国通敌,才凌迟抄家,如何能昭显皇上天威如嶽?该当夷三族,不,诛九族!”
火雨泼天盖地落下,照得关城亮如白天。被两端堵截、困在瓮城中的宛郁马队中箭的中箭、着火的着火,哀嚎声响彻夜空。
“不追?”贺连习杀红了眼,喘着粗气问。
瓮城的城墙顶上,密密麻麻的弓手箭在弦上,森然指向下方。林立的箭尖上裹着浸泡火油的绒布,秦阳羽擐甲持枪,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啊呀,”历王在一旁坏笑,“皇上,大将军说您的旨意是鸡毛,这岂不是说您是鸡。”
人影排闼进入书房,取笔沾墨,在空缺帛书上快速写了几行字。又从怀中摸出另一卷手书,两厢对比,自以为笔迹天衣无缝了,便从抽屉中翻找出一方略小的宝玺,盖在帛书上。最后谨慎翼翼地将统统陈迹复原,溜出房间,关好房门。
“敢叫军爷让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点色彩看,还当军爷手里的刀没喝过人血!”
叮咛城墙上守军加强戒备后,两人并排骑着战马,率兵回营。
贺连习豪气冲云地哈哈一笑:“说得好!将军功劳赫赫,皇上若还以小事见怪,那也太、太他娘的轻重不分了!”
校尉心领神会,廷杖在空中抡了个半圆,带着吼怒的风声抽下来,端的是高举猛落,叫人非伤即残。
印暄斜睨他:“如何,心疼了?”
天子听了,问鼻青脸肿的王喜:“你可说清楚了,是奉朕旨意去巡查的?”
几名如狼似虎的紫衣卫扑上来,将一脸忿然的秦阳羽拉到院后,剥去上衣,只留一条中裤,压抑在长凳上,取来一根前端包裹铁皮的栗木廷杖。
外城城楼上,王喜见情势突变,吓得面色煞白,第一反应便要下关逃窜。“日你娘,狗阉,还想跑?”早已暗藏多时的李贲带队冲上去,一槊将他掼倒在地,五花大绑拖到御前。
印云墨大笑。印暄嗤了一声,嘴角微扯。
贺连习脱下头盔,举起溅血的袍袖擦拭热汗,见主将如有所思,略一游移后问:“将军,要不要去狗阉的宴会上露个脸?或许席还没散……毕竟皇上驾临,不去怕遭见怪。”
秦阳羽倒提长枪,嘲笑道:“见怪甚么?怪我交战北疆、杀敌无数?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秦阳羽,另有谁能担此重担,为皇上戍守震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