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的小手爬到竹枕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当日她几乎命丧毒蛇之口,恰是这把匕首救了她。
“不管如何说,安隐救过我的命。”
见不惯南爷对人虚与委蛇,杨琪出言禁止了他们谢来谢去,“行了,沙老迈,你若真想酬谢我,记着你承诺我的那件事就好。”
南爷又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以后起家告别,将杨琪从南院唤出来,带着她往东院去了。
“你少唬我了。”杨琪感觉一脚抨击不敷,又在南爷肩上锤了一拳。“就算安隐当真这么对你说过,也是为了给你尽忠,他可不是至心想抛下我不管的!”
沙老迈摸着头,咧嘴傻笑起来,不住的说:“必然必然――”
常常每日亥时,杨琪还在院子外头瞎逛。本日戌时一过,南爷便将她早早赶上床。
南爷正要发怒,昂首却见肇事者杏眸圆睁。
见他当真并着中指与食指,杨琪神采一骇,不由往床里头躲了躲。
听她一口一个“安隐”,南爷内心老是出现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
南爷面露难堪之色,自罚一杯给沙老迈赔罪,“南某谢过寨主的美意,就怕日子拖得越久,内人会不堪其忧,积忧成疾。”
南爷神情庞大,苦笑一声,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行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赶路呢。”
沙老迈越上马背,“小仙姑,请受我一拜!”
沙老迈沉吟半晌,给了回话,“南老弟,吃完犬儿的满月酒再走吧!”
自南爷与杨琪流浪沙家寨,沙老迈便倾力帮忙他刺探商队的下落,至今没有个好成果。他对此念念不忘,心中更觉忸捏。
“南爷睡下了么?”门外一人道。
南爷苦笑一下,解释道:“寨主有所不知,我们跑商之人如同跑镖,路遇劫道已是稀松平常之事。南某此次出商,心中惶惑不安,早有预感前程会遭不测,便未雨绸缪,早早奉告商队中人,如遇风云变幻无常,只要有一口气,务需求持续北行赶往上京,秋分前在上京醉妩楼汇合。”
沙老迈十里相送,仍旧依依不舍。
杨琪躺在床上瞪着眼看天窗,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抠脚,总之是睡意全无。
当初留他们父女在沙家寨,沙老迈就是别有用心。他想,即便他嘴上不说,也瞒不过南爷这个明白人。
“你如何晓得他不是至心?”南爷恼火。
南爷道:“琪琪是我的掌上明珠,南某自当会对她悉心顾问。”
见沙老迈有所动容,南爷打铁趁热,持续动之以情,“现在沙寨主已为人父母,定能谅解我这番苦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