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爷与杨琪便随小三哥的采买步队出了沙家寨。

南爷面露难堪之色,自罚一杯给沙老迈赔罪,“南某谢过寨主的美意,就怕日子拖得越久,内人会不堪其忧,积忧成疾。”

杨琪的小手爬到竹枕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当日她几乎命丧毒蛇之口,恰是这把匕首救了她。

见不惯南爷对人虚与委蛇,杨琪出言禁止了他们谢来谢去,“行了,沙老迈,你若真想酬谢我,记着你承诺我的那件事就好。”

南爷道:“琪琪是我的掌上明珠,南某自当会对她悉心顾问。”

私会了小三哥,南爷冰脸而归,见杨琪已熟睡下,方才神采稍霁,又不由莞尔,暴露微微一笑。

南爷苦笑一下,解释道:“寨主有所不知,我们跑商之人如同跑镖,路遇劫道已是稀松平常之事。南某此次出商,心中惶惑不安,早有预感前程会遭不测,便未雨绸缪,早早奉告商队中人,如遇风云变幻无常,只要有一口气,务需求持续北行赶往上京,秋分前在上京醉妩楼汇合。”

杨琪打了个哈欠,翻身刚躺下,便听到“咚咚”的拍门声。

又来了――

沙老迈越上马背,“小仙姑,请受我一拜!”

他本来侧身而卧,高枕左手从而撑起上半身。一个小脚丫袭来,蹬在他手臂上,他防不堪防,一头栽倒在床板上。

沙老迈摸着头,咧嘴傻笑起来,不住的说:“必然必然――”

南爷神情庞大,苦笑一声,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行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赶路呢。”

“南爷睡下了么?”门外一人道。

杨琪翘着二郎腿,哼哼道:“就算你舍得,安隐还舍不得我呢!你若丢下我,一小我归去,看你如何向安隐交代!”

常常每日亥时,杨琪还在院子外头瞎逛。本日戌时一过,南爷便将她早早赶上床。

杨琪躺在床上瞪着眼看天窗,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抠脚,总之是睡意全无。

听她一口一个“安隐”,南爷内心老是出现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

沙小宝昨日才出世,到小家伙满月还足足有一个月的时候,再算算南爷与杨琪已在沙家寨停逗留了个把月不足,若照沙老迈的意义,只怕要拖到入秋。

沙老迈恍然大悟,细心掐指一算,距秋分另有半个多月时候。此去上京,快马加鞭也差未几是这个时候。

“就是啊,快归去陪你妻儿吧。”杨琪也本想上马,摆布一看,她人小马高,何如她腿又短,连个脚蹬都够不到,干脆就在顿时给沙老迈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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