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甚么！”戚氏瞪她一眼，“你觉得入宫是好玩的么？出来的人，九成九都是当宫女！皇后、夫人自有家世好的人去做，别的妃嫔就算生个皇子也是一辈子受人逼迫！”
刘奎不再多言，行个礼，退出殿外。
“那韩家更不好了，佳耦二人都是势利的，除了几分利，甚么也看不上眼。”
“我也是不甘……”戚氏吸了吸鼻子，举袖拭了眼角，低低道，“想当年，我们家岂会为这般事忧心。若不是你父亲出了事，萦也早就是何奉常家中的新妇了……”
正揣着一肚子心机，俄然，内侍小跑着追来，说天子召他归去。
司隶的良家，确有记录，但都在各郡县官府当中。平常，内官们到了各地，由本地官吏呈上名册，独自去各家拜访便是，向来不必先采集名册。但既然天子叮咛，世人也只要照办，繁忙一番以后，终究将名册呈了来。可采选的日子，又推后了几日，太卜那边又要重新贞问……这事连许嵩本身也想不明白，这位天子比起先帝，雷厉流行，最恶繁文缛节，作为尚书，他一向是很赞美的。可为何单单采选这事，要弄得这般费事，总让人感觉他踌躇不决？
“二姊，你……你愿入宫么？”王萦有些不美意义，小声问徽妍。
天子同意采选以后，太卜定了谷旦，许嵩这里方才拟了诏要收回去，天子俄然又说，且等一等，让宗正先将待选的名册交与他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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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许嵩正在殿外等着，见刘奎出来，一脸扣问之色。刘奎看了看他，摇点头，苦笑，“陛下还未答复。”
“冯家连个吏都没出过，怎配得上萦？”
采选不好么？当然好啊。司隶当中的女子，和顺敬爱，选的又都是良家子，几百上千个服侍着本身，谁不喜好？那……天子究竟在想甚么？
他做了两朝尚书，采选之事，并不陌生。先帝曾采选三次，他经手两次。每次采选都是天子命令，尚书拟诏，然后派内官往乡间采选便可。而此番，倒是格外费事。
“可这年龄也太大了……”
“由不得你。”戚氏挥挥手，“你不嫁他们，便要入宫！须得趁朝廷采选之令还未下来将你嫁走。”
天子继位以后，久久没有采选，在大臣们苦劝之下方才同意采选。
“都在内里了。”刘奎道，停了停，弥补么，“陛下，尚书已将采选圣旨拟好，还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