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转头看他,似笑非笑,“想来,赵公是不肯我将素缣交与别人。”
“恰是。”徽妍浅笑,“故而我要的,是一队可靠的商旅。”
与上回一样,见到徽妍,他满面笑容,毕恭毕敬,“女君亲身来临,小人竟未远迎,还请恕罪!”
巧的是,回到家中的时候,王缪问徽妍,“上回,你兄长领来与你见面的那贩子里的商户,但是姓赵?”
徽妍道:“恰是。”
“哦?”她说,“上回,赵公出价不过七百钱,现在却多了三百钱,不知何故?”
“莫说不敢!”天子哼道,“定都定了,甚么不敢!”
徽妍听赵弧说了一番话,免不得思考一番。
货栈以内,公然别有洞天。穿过两道院门,内里的热烈被挡在了墙外,只见屋舍整齐,另有花木装点。
还未出门,却听家人来讲,外头来了人,说是大鸿胪府的,要见徽妍。
来人却不止一个。车旁跟着数人,身形高壮,腰佩长刀。一人身着平常衣袍,侯在门前,见到徽妍,向她一礼,“小人奉大鸿胪之命,请女君往大鸿胪府一趟。”
她不晓得天子是如何得知这事的,但遐想到前次在清漪殿的事,心头仿佛风过苇塘,一阵慌乱。
她来长安之前,已经在陕县探听过一番代价和存量。除了梁平,徽妍还问了很多处,凡有素缣的店家,她都一一探听过。当今粮贵布贱,各家素缣的存量未几,代价却相差不大。而梁平和别的两家的素缣,看着较着比别处好。徽妍也问了这些素缣的出处,梁平说,这些素缣都是陕邑东北二十里的槐里出的。那边的妇人织缣成风,品格最优。
徽妍点头:“长姊,贩素缣不过一时之计,可与西域买卖的物什,多了去了。”
天子忽而嘲笑一声,话语听起来咬牙切齿,“你上回说太傅不肯你入宫,推拒了朕。现在,你却要给一个鳏夫做后妻,还要做两个孩童的后母?……你昂首!”
旁人撩开车帷,徽妍登车而入,才出来,俄然看到内里的人,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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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她点头,“如此,多谢赵公一番美意。此事严峻,我还须与家中商讨。”
“禀陛下,”徽妍晓得否定无益,小声地从实道,“此事方才议定。”
天子看着她,少顷,道,“在外从简,礼便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