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嗯”一声,心中亦唏嘘,撇撇嘴角。
“陛下,”他禀道,“丞相已到清冷殿,世人都在等陛下主持开宴,陛下看……”
她死力不去想,但是做不到。
“混闹!”戚氏看着她,气得面色发白,斥道,“现在这般,我便不忧心了?司马公是你父亲故交,此事乃是王家与他的面子,你不顾及老妇,也该顾及你父亲!他从长安长途驰驱而来,便是特地为了此事!”
王缪张口结舌。
“儿至家中,得知父亲过去弘农,仓猝追逐。父亲!退婚之事,虽是王女君提出,却实乃儿所为!儿坦白前情,愧对王女君,此事女君无过!即便女君不提,儿亦将提请,此事乃儿与女君共同所想,已不成为,还望父亲息怒!”
戚氏晓得留不住,只得道,“如此,便由公台之意。”说吧,叮咛家人筹办出行之物,又令曹谦与几名家人陪着,送他们回长安。
司马融神采一松,点头,“夫人明理。”
仿佛方才做了一场好梦,俄然惊醒,发明统统本来都不过是踏实的幻景。
徽妍咬了咬唇,却不筹算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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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如何是好,人就在前堂。”戚氏没好气地说,瞪徽妍一眼,“你做的功德!”说罢,整整衣服,走出去。
“矜持些!”戚氏忍不住道,点头,“幸亏室中无外人,当众着履,像个甚么话!”
天子没再问下去,却道,“方才你吃紧走开,是因为见到朕么?”
徽妍分开周府时,已经是午后。街上还是熙熙攘攘,到处是过节的人们,佩着五色丝,或去各市中采买过节之物,或带着贡品往各处庙宫祭拜神祗。
司马楷一向未说话,见得如此,也向世人告别。面对戚氏与徽妍,不掩惭愧之色。
司马楷又与王璟等人告别,回身跟随司马融而去。
现在发觉,与结婚以后才发觉,哪样更好?
戚氏对他已没有了先前的热忱,交代了两句好好照顾司马公之类的话,便与陈氏走开。
此言出来,堂上忽而温馨。
徽妍返来,世人俱是欢畅,戚氏让仆人杀鸡置酒,给她拂尘。
王萦撇撇嘴,还是笑嘻嘻的。
戚氏点头,拉着她的手,笑笑,“那就好。他但是你将来的舅君,将来嫁畴昔,你还要与司马府君一道奉养他养老。”
“并非率性。”徽妍神采安静,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苦笑,“长姊,你可知,司马府君心中另有别人,只是司马公不准,他没法,只得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