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融看着她,叹一口气,“女君,老叟见到帛书,坐之不安,故而来此。”
徽妍分开周府时,已经是午后。街上还是熙熙攘攘,到处是过节的人们,佩着五色丝,或去各市中采买过节之物,或带着贡品往各处庙宫祭拜神祗。
司马楷看着徽妍,喉咙动了一下,眼圈忽而发红。
世人看去,又是一惊。
陈氏左看看右看看,谨慎地说,“姑君,那现下如何是好?”
王缪将那帛书接过来,看了看,稍倾,长叹一口气。
在路上歇了两夜,第三日,她就回到了弘农。
只见他似笑非笑,“朕走过来,就碰到尔等三人,不是神采凝重便是痛哭垂泪,还用猜么?”
世人分坐各席,徽妍在司马融劈面,晓得这架式是不会等闲能了。暗自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戚氏坐在上首,和蔼道,“公台,此事我等亦方才得知,老妇不教,小女娇纵,未想做下失礼之事。老妇必严惩,还请公台息怒。”
司马融道:“女君何言不敢当。女君德才兼备,贤名远播,老叟与太傅,当年一向有攀亲之意,可世事身不由己,惜不得成,此事,戚夫人亦晓得。现在小儿与女君皆单身,恰是天造地设,若结百年,两家皆欢乐。”说罢,他看向戚氏,“老叟福薄,中年失妇,现在老迈,不久于鬼域,独一牵挂者,唯小儿之事。本想有了女君,将来便可含笑,岂料……”他没把话说完,却叹了口气。
宅前,马车已经备好,司马楷正要登车,俄然听到身后传来徽妍的声音,“府君。”
“司马公?”戚氏又是欣喜又是惊奇,“他怎来了?府君也来了么?”
“并非率性。”徽妍神采安静,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苦笑,“长姊,你可知,司马府君心中另有别人,只是司马公不准,他没法,只得来娶我?”
但出乎料想,过了两日,她等来的却不是王缪的复书,而是司马融。
包含徽妍在内,世人皆是愣住。
司马融亦由仆人扶着起家,向戚氏深深一礼,“戚夫人,老叟冒昧登门,还望勿怪!”
“婚姻之事,乃父母做主,岂得自在擅论!”司马融似未曾料徽妍竟如此倔强,沉下脸,说罢,看向戚氏,“夫人!女君所言如此,未知夫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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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融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少顷,他目光变得暗淡,仰天长叹一声。
“怎这么快?”戚氏问,“也不先派家人送信,不是说过了端五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