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言道：“夏王确切对我恩重如山，上谷公要这么以为，我并没有贰言。”
李重九给张玄素连斟三杯，张玄素也不客气一一喝过。
说完张玄素接过酒来，一饮而尽，抬头望着漫天飞雪，心道，夏王，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还请千万保重。
张玄素见李重九端坐，蓦地拱手言道：“本来是上谷公，失敬，失敬。”
李重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言道：“夏王乃是当世枭雄，若其尚在，以他在河北的声望，我一日不能安寝。”
听张玄素之言，李重九双目一眯，言道：“张兄莫非是为夏王开罪？”
“是。”一旁士卒听了，赶紧上前为张玄素开锁。
李重九坐在马扎言道：“请小酌一杯再谈如何？”
李重九点了点头，当下回身而去心道，姬川，你还真是看走眼了，这张玄素不但长于谋人，更长于谋己啊。
姬川听了神采剧变，一旁士卒皆是强忍笑意，而押送的军官，则是持起马鞭，大怒言道：“姬处置乃是上官，也是你一介贼囚，能够诽谤的。”
李重九闻言不由想到，汗青上李唐俘了窦建德后，将其杀之，其部将果然纷繁造反。刘黑闼两度起兵，李唐几近将河北打成一片白地，史乘上记录，唐军为平河北，男人年十五已上悉坑之，最后李唐方安定河北。
身处于囚车当中的张玄素安闲不迫，看着姬川。
良乡县。
李重九食指轻叩，问道：“眼下窦建德虽为我所擒，但刘黑闼仍执其他部，此番攻打夏军屯兵之所高阳，我军围攻半月而不下，刘黑闼之才具不逊于窦建德之下。幸亏其不如窦建德那般能皋牢民气，不然实难以对于。”
听张玄素之言，李重九顿时双目一眯，心道这话倒是不错，当初李唐俘窦建德后，觉得河北已定，遂将他杀之，以免除后患。但没想到刘黑闼却继而谋反。
姬川言道：“我看他身在囚车当中，却面无惧色，只是每日读书罢了，我听他提及窦建德对其相厚，仿佛有报恩之意，我看需明公亲身出面，以示诚意，方能收拢此人。”
张玄素看姬川神采，温言言道：“姬处置，鄙人不过笑言，当初陈平盗嫂受金，最后官拜宰相。眼下姬处置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又何必来难堪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李重九来到张玄素的囚车之前，言道：“张兄，深夜读书，可有所悟？”
张玄素悄悄惊奇，心道幽州军中何时出了这般人物。
张玄素言道：“献丑了，上谷公雪夜前来，必有示下，张某愿洗耳恭听。”